裡送個信兒…就說相府捉到了幾個奸細,命皇上來拿人。”裴瑾知道此事還沒完,但她也不可能無時不刻的注意相府的動向,只能找皇上接手了。
區區幾個御林軍,皇上應該捨得的吧?
侍畫朝著她點了點頭,將手指放在唇邊打了個口哨,立刻就有蒙著面的黑衣人從暗處閃了出來。
裴瑾眨了眨眼,忽然覺得這個世界還真是玄幻。暗衛神馬的,說出來就出來。平時連個鬼影兒都瞧不見,卻可以隨傳隨到,簡直比手機還好用啊。
“參見少夫人。”黑衣人單膝下跪,恭敬地問安。
裴瑾虛抬了抬手,對侍畫道:“該怎麼做,你直接交待他們就行了。”
侍畫便將裴瑾的意思轉達了一遍,那黑衣人平靜的接下了任務,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放佛剛才那一幕只是幻覺而已。
莊氏見識到這些暗衛的本事,不由得發起怔來。相府雖然比不上皇宮守衛森嚴,但好歹也有不少的護院和家丁。他們居然能夠不驚動任何人,一路跟著裴瑾這丫頭進來,悄無聲息來去自由,著實令人震驚。
裴瑾大概猜到了老夫人的心思,於是上前請罪道:“讓祖母受驚了…他們是侯府培養的暗衛,原本只聽命於相公的。相公離京之前,便留了幾個得力的給我防身。事急從權,還望祖母饒恕則個…”
莊氏回過神來,倒是沒責怪裴瑾的意思。“瑾丫頭不必自責…他們職責所在,我又怎麼會怪他?不過如此看來,侯府的勢力倒是不容小覷,難怪能夠屹立數百年不倒。”
裴瑾陪著說笑了一會兒,才將話題引到了正題上,道:“祖母,處置了那些來歷不明的丫頭,母親那邊又該如何?”
想起馬氏近些時日對自己的威逼利誘,莊氏心裡不是沒有怨言的。若不是看在馬侍郎與相爺同朝為官,又頗有些正氣的份上,當初診斷出馬氏無法生育的時候,她就該將她送到莊子裡去休養,再令替裴燕山納一個二房的。
可看在她還算安分,又是個知書達理的,這才忍下了這口氣,讓她繼續留在府裡,甚至還將府裡的事務慢慢的分給她打理,想著好歹裴燕山還有兩個庶子,大不了將來過繼一個給馬氏,相府也算是後繼有人。
但沒想到的是,馬氏在獲取她的信任之後,竟然與外人聯合起來,將她弄得動彈不得,受盡了煎熬。
不管她是無心還是有意,她是再也無法在相府立足了。
“老夫人,夫人過來了…正在外頭鬧呢…”一個小丫頭匆匆的從外頭進來,跪倒在莊氏的面前。
“說曹操曹操就到…她還真是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來呢…”莊氏挪了挪僵硬的身子,臉色沉得有些可怕。
裴瑾在一旁安慰著,回頭給侍畫遞了個眼神。
侍畫會過意來,冷著臉出去了。不一會兒,馬氏便帶著怪異的目光從外頭進來。當看到莊氏好好兒的斜倚在榻上,一臉冰冷的看著她的時候,她方醒悟過來,臉上的血色也迅速的退了個乾淨。
“老…母…母親…”馬氏顫巍巍的倒退一步,差點兒被身後的丫頭給絆倒。
裴瑾眉頭都沒有蹙一下,悠閒自在的端坐在老夫人的身旁,衝著馬氏微微一笑。“母親這是怎麼了,活像見了鬼似的…”
馬氏將視線移到裴瑾的身上,心裡一陣發涼。
她果然還是小瞧了這丫頭的本事,這麼精明的一個局居然都讓她識破了,早知如此她就該用些強硬手段,無論如何也不讓進雅安堂!
“母親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莫非是覺得女兒又變漂亮?”裴瑾摸了摸自己的臉,毫不臉紅的說道。
莊氏輕咳兩聲,強忍住笑意,狠狠地瞪向馬氏,怒斥道:“馬氏…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認錯嗎?”
馬氏嚇了一跳,強自鎮定,道:“媳婦不知道哪裡做錯了,惹得母親生氣…”
“好好好…果然是牙尖嘴利…當初怎麼就挑了你這麼個不省心的…”莊氏氣得氣血翻湧,臉色也愈發難看了。
馬氏咬著下唇,逼迫自己挺直了脊背,道:“母親何出此言?媳婦自認為恪守本分,孝順有加,不曾…”
“你住口!”莊氏氣得將手邊的一個杯子用力的砸向馬氏,打斷她的這番妄言,道:“看來,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
後面的話尚未說完,就見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著內堂走來。
“這是怎麼了?”裴相率先踏進門檻,掃了那淚眼婆娑的媳婦一眼,這才滿是疑惑的在老妻身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