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正啃雞腿的波力,給它灌下一杯。
蕭翁哈哈大笑:“串兒,你還小,少喝點。還是喝杏酪吧。”
“不要,今天不是除夕守歲嗎?正該喝酒。阿翁不許掃興。”
竹元也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耀眼的笑容讓串兒失神。
“串兒妹妹,可別喝醉了。醉了可怎麼守歲?”
蕭翁點頭:“今天咱們可是圍爐團坐,達旦不寐。過幾日上元節,你們一起扎花燈吧,把咱家和魚家都裝扮漂亮點。”
串兒撅嘴:“我可不會。竹汐,你會嗎?”
竹汐剛喝了一小口酒,臉兒紅紅的,眼波迷離:
“不會啊。可是阿兄會。他五歲的時候就能扎很好的花燈了。”
串兒佩服地看著竹元:“真的?那可要教我。不,一定幫我扎個最漂亮的花燈,讓所有人都羨慕我。”
竹元眉頭一挑:“一定。”
串兒看著竹元的俊美容顏,心中暗歎:現在都這麼俊,長大了還不知道怎麼妖冶呢?自己也不能免俗啊,也愛欣賞這虛無的華美外表。
不自覺地,又喝下了兩杯。嗯,沒想到著小身板,酒量還真是不錯。
杳娘招呼著蓴娘,又笑著敬了眉娘一杯:
“阿孃,這除夕怎麼也要好好喝幾杯的。”
又敬蕭翁:“阿爺,兒就不說客氣話,祝您長壽”
喝了好幾杯,才笑著對大家說:
“你們別擔心串兒,她很小的時候就能喝幾杯了。”
串兒驚訝地睜大眼:“難怪串兒這麼笨,原來那麼小就喝酒,損傷智力的。”
眾人哈哈大笑,蕭翁指著串兒:“就你,機靈古怪的。”
“哎呀,阿翁是不是看竹汐比串兒漂亮,就不喜歡串兒這個孫女了?”
“呸,瞎說。”眉娘啐她:
“竹汐自然是好,可串兒是獨一無二的。”
蕭翁吃著菜:“對對,你阿姆說的話都是對的。”
串兒得意了,好象喝了幾杯酒,人一下就放鬆下來:
“咱這裡獨一無二的是波力。”
竹元老實地問她:“為什麼?”
“只有它不是人啊。”
蕭翁一口酒噴出來,幸好頭轉得快,哈哈大笑道:
“串兒,你阿姆可沒那意思。”
茶兒白他一眼:“阿翁,本來我就沒想到阿姆會有那意思,你這一說,那還真有那意思了。”
波力氣憤,放下雞腿,開始啃串兒的襖兒。
串兒嚇得直叫:“波力,這是我的新衣服。你再咬,我,我也給你換身衣服。”
夜越來越深,而守歲才開始。
正月十二,竹元帶著竹汐,拿了竹片、楮紗羅綢、竹絲、流蘇、彩錢、漿糊、木片、明角、魚骨、通草、麥楷等,到蕭家一起做花燈。
商量後,竹元給串兒做了盞玉兔燈,竹汐要了盞葫蘆燈,竹元又幫蕭翁他們做了盞子牙封神燈掛在門口。
竹汐拉拉串兒的手:“聽說了嗎?墜兒的繼母有了身孕。聽說現在把錢也把得緊了,家裡的事都交給墜兒。”
“墜兒還小呢。”
“現在可要當半個家了。除了錢財之外。”
“那,十五她能出去嗎?我們去看花燈呢。”
“一會兒做盞燈送她,看她怎麼說吧。”
做了盞荷花燈,串兒跟竹汐便去了林家。
敲開門,看見衣袖高挽的墜兒。墜兒一見是她們,趕緊拉到門口:
“這才想起我來嗎?我都好久沒看見你們了。”
“你還好吧?現在在洗衣服?”
“嗯。母親有了身孕,不方便。阿爺要串門走親戚,再說男人也不慣做這些事。”
“我們十五去看花燈,有車來接,你去嗎?”
“這是我見過的那幾位嗎?”
串兒點點頭:“你去不去給句話,我們才好安排。”
“就我們仨?唉,不知道母親許不許。”
“還有竹元。我阿孃他們也去,只是不跟我們一塊兒。”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這裡面有幾樣首飾和宮花,你自己留幾樣,再選擇給你繼母一樣小東西作為恭賀。”
墜兒眼睛一亮:“有辦法了。你們等等我。”
不一會兒,墜兒興沖沖地跑了出來:“她同意了。”
串兒懷疑地問:“這麼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