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驗出結果,就會放你們出去。”
杳娘塞了兩百錢給獄卒:
“勞煩差官弄些熱水。謝謝了。”
獄卒高興地道:“客氣。等等,一會兒就得。”
關了牢室的門,快步走了出去。
桌上點了燭火,閃爍搖曳著。
娘倆苦笑相對,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串兒嘆氣:“阿孃,您不該陪串兒來,白白受這牢獄之災。”
杳娘眼一瞪:“傻孩子,阿孃就該陪著你。再說了,我們不是因犯法坐牢,剛才盧卿說得很清楚。”
“阿孃,現在結果沒出來,他們不敢得罪貴人,只好把我們拘了,平息貴人的怒火。您若沒跟進來,至少還可以在外面想辦法。”
杳娘一愣:“對啊。我怎麼把這碴忘記了?現在怎麼辦?若關我們十天半月的,可怎麼得了?你阿姆他們還不得急死?”
“能怎麼辦?等著唄。人的生命可真是脆弱,白天還張牙舞爪,一轉眼卻香消玉殞。世事無常啊雖然她心腸不好,任性跋扈,可這花骨朵一般的小姑娘突然就沒了,串兒心裡酸酸的。”
杳娘摟住串兒:“我的串兒,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放心吧,我們很快就能出去的。以後,阿孃一定好好保護串兒。”
娘倆用了些熱水,也顧不得這是在牢獄,不一會兒便疲憊地睡了過去。
隔壁監室悄悄走出一個人來,找到盧卿,將剛才聽到的話一字不落地回稟,並呈上書面記錄。
盧筠正揹著雙手,無奈地道:“某當然知道這蕭串兒是無辜的。只是,涇王他們找不到人發洩怒火,好不容易有串兒這麼個庶民可欺負,怎麼也不肯放過她啊。現在郡主的遺體送來了,卻不許驗屍,拿了冰塊鎮著,還派了人守著。唉只能暫時委屈她們娘倆了。吩咐下去,好生招呼著。”
“是。”
兩天後。
李迥趕到奉節郡王府邸:
“大哥,涇王著大理寺拘著串兒,還沒放出來呢。”
李適皺眉:“明明知道串兒無辜,還用權勢壓人,不許釋放,也不怕引起眾怒我們是小輩,不好出頭。最好是稟告皇祖父,請他出面。”
李迥搖頭:“李輔國那閹貨說皇祖父身體不適,不能召見,誰去都不行。”
李適一拍桌子:“他想幹什麼?難道,想轄制皇祖父?”
“大哥,串兒被拘了兩天了。快想想辦法。”
李適坐在椅子上,輕輕敲著椅子扶手:
“也許,只能向父王求助。父王乃太子,若有事請見,沒道理不許。而且,李輔國是站在父王這邊的。”
“那,現在就去吧。遲恐生變。”
串兒娘倆在牢室剛吃過早飯,正相對發呆。
杳娘後悔:“串兒,你說得對啊,阿孃應該在外面周旋。這下麻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獄。”
串兒懶懶地道:“說不定,被人悄悄滅了,再報個因病暴斃。”
“那怎麼辦?”
“有辦法。”
接話的是一個生面孔的強壯女獄卒,正賠笑著湊近牢門口:
“小丫頭挺懂的呢。若想不死不受罪,現在有個現成的辦法,只要你們答應,還會讓你們今後飛黃騰達,享不盡的榮華。”
串兒呵呵笑:“有這麼好的事?真是瞌睡了,就有枕頭送來。這位獄卒嬸子,說來聽聽。若果然是好事,少不得有你好處。”
獄卒立馬堆滿笑容:“看小娘子就是一臉富貴相,行事一派貴氣。行軍司馬李輔國欲為其孫定下小娘子,待十三後納進門。若同意,馬上立契,立即放你們歸家,還會送宅子與你們居住,綾羅綢緞享之不盡。”
“李輔國?他不是宦官麼?”
獄卒正色道:“不可如此不敬。李司馬雖為宦官,卻有妻室,孫子也是其妻元氏同族子孫。”
“剛才你說納?他為其孫子納妾?”
“是。象你們這樣的庶民,能為妾應該算是福氣了。更何況,如今在獄中生死未卜。那涇王妃不許屍檢,寧願耗費巨資用冰儲存郡主遺體,案情不明,你們始終無法歸家。只要應了李司馬,他自然保你們。誰敢不給他面子?”
串兒哭笑不得:“您是說,只要串兒答應為妾,立下契約,便可出去了?”
“當然。雖然名為妾,可也跟正妻差不多。李司馬說了,給你們時間好好想想。我明日再來聽信。”
串兒無力地擺擺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