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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兒讓他起來說話:

“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死的?有什麼隱情?”

小子抹了一把臉,站起身來:

“娘子,小的可以喝碗水嗎?小的逃出命來不容易。”

竹汐“哦”了一聲,如同夢遊一般走到廚房,端了一大碗涼粥:

“吃點這個吧。”

小子倒也懂禮,謝過之後方端起碗來,稀里呼嚕,一會兒就喝了下去。看樣子還不是太飽,卻也不再提。

“小的阿成,今年十六。家中以前也是做香藥的。只是戰亂一起,阿孃阿爺都死了,護得小子掙出一條命來。族人都在南邊,小子身無長物,也無人願意看顧,便憑著在阿爺手裡學的一點本事謀生。”

“跟阿郎也是偶然相識,阿郎看小的懂得香藥,說開店就能用上,便籤定了五年的傭工,待小的上道,讓小的做管事。”

“這次跟著去進貨是小的提出的。不是有私心想弄清阿郎進貨的渠道,只是想著自己將來既然要做管事,阿郎偶爾不便的時候,小的可以替阿郎去,至少香藥的好壞還是攔不住小的。阿郎也贊同,並不藏私。”

“那條路本是阿郎走熟了的,按照以前的習慣,找到熟悉的商家,進了麝香、沒香、蘇合香、紫真檀、降真香、薰陸香、甲香、甘松香、龍腦香、膽唐香、安息香、零陵香、青水香等,好幾十種香料呢。”

看來,阿成對香藥有種特別的狂熱,說起香藥兩眼放光,滔滔不絕,完全忘記了他正在敘述的是魚家的痛事。

“偶遇一粟特胡人,突發疾病,沒人理睬。阿郎心善,救助了他,卻不想得了他的黑沉香和奇楠沉。雖然給了錢,卻很是便宜,更是難得,還贈了阿郎三枚異香,據說可避時疫。”

釧兒插嘴:“難道就因為這些香藥珍貴難得,被人盯上了?”

“雖然珍貴,也不是多不得了的事,小的認為不是香藥的原因。”

釧兒撇嘴:不是香藥的原因,那你還說那麼多關於香藥的幹什麼呢?

“說重點吧,你們進好了香藥又遇上了什麼事?劫匪?馬賊?”

“阿郎這次進貨,還帶了一個夥計阿登,說是在現在的店鋪裡數一數二的機靈,跟阿郎的表兄還沾親帶故。阿郎進貨是為了新店開張,當然也不能無情無意只顧自己,幫合作的店也帶了一批貨,阿登就是專門負責這批貨的。”

“說來奇怪,離進關還有兩天的路程的時候,阿登卻在投宿的客棧請大家喝酒,喝得是酩酊大醉。第二日,一向酒量很好的阿郎直嚷頭暈。小的跟了押車的兩位鏢師在前面,翻越鷹嘴崖的時候,走在後面的阿登突然大叫,說阿郎摔下去了。”

“小的要他們停下立即去找人,阿登和兩位鏢師道,這一摔下去絕難生還。前面不遠有個小客棧,先把貨放了再來找。”

“小的也覺得有道理,這批貨是阿郎所有的希望,把所有的積蓄都押進去了,若他亡故,怎麼也要把貨交到娘子手上才成。便同意了他們提議,做了記號。沒想到前行半刻鐘,小的就被阿登一腳踹下了山崖。”

“小的還沒來得及叫,就昏了過去,待醒過來,天已盡黑。小的僥倖,被半山崖的密密的藤蘿給裹住了,除了外傷,撿了一條命。小的就順著藤蘿向下滑,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才到了崖底。”

竹汐眼睛一亮:“那,阿爺也許沒死,也會被那些藤蘿纏住?”

阿成目露悲傷:“小的也這麼認為,所以就按照大致方向去尋找。可小的找到阿郎的時候,阿郎已經嚥氣多時。”

“西北苦寒,咱這裡是大熱天,那邊還得穿襖兒。那鷹嘴崖山上如初冬,山谷卻已有冰雪。按說被藤蘿阻礙,再加下崖底的厚厚冰雪是不會死的,可阿郎的頭部撞在了崖底突起的石頭上,唉。”

“小的無法帶走阿郎,便先用冰雪掩埋了阿郎,上面堆砌了石塊,放上帶刺的荊棘,做了記號。順著崖壁出來,竟然已是山腳。小的求了商隊攜帶,才回了長安。”

釧兒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驚駭地站起來:

“你是說,你掩埋了魚叔?”

“是。怕他們找來做什麼文章,換了一個隱蔽角落掩埋的。”

“所以,魚叔的表兄並不知道魚叔的遺體在哪兒。那麼,說讓竹元去帶魚叔的遺體回來就是假的,他們想幹什麼?”

昇平猜測:“莫非,斬草除根?哎呀,那竹元哥哥的性命恐怕不保。可竹元有武藝在身,又是官身,他們敢?”

“武藝再高,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