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如意退出門去,串兒收起臉上的笑,皺著眉頭髮呆。
波力跳上床:“吱吱,怎麼了?今天你這樣大動肝火,與你很不象誒。”
串兒嘆氣:“你以為我該是怎樣的?忍氣吞聲?”
“不是,好象你不應該是這麼暴力的人啊。”
“我告訴你為什麼。我知道你是能脫身的,可是,若我置之不理,今後踩我的人會更多。而且,阿孃她們死因未明,什麼人會向他們下手?”
“誰得利最多,誰就最可能下手。”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想出來害死她們誰得利最多。會不會本來是衝我來的?只是恰好我逃脫了?”
波力肥肥的身體躺倒在床:“你得罪了什麼人?”
“也許,是先張皇后,也許是李輔國。我在宮中逞一時口舌之利,對先皇說過張皇后的壞話,後來我才想到,對於他們這樣弄權之人,宮中自然處處有耳目,我是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的確太不謹慎。到了宮中就該步步小心,謹言慎行才是。”
“我也是急於取得先皇信任,想為自己牟取保命籌碼。”
“張皇后已經死去,想來,不是她安排人做的。”
“如果是死前發出的密令呢?”
“那,你為何又懷疑李輔國?”
“他想害我,又不是今天的事。他不殺我,卻比殺我更讓我難受百倍。他的謀算未成,又被先皇警示,自然心中有不甘,有恨。”
“不甘?恨?”
“他不甘心連一個庶民小丫頭也擺佈不了,恨我讓他在先皇面前失了面子。”
“嗯,他的確有動手的可能。所以,你才會回到郭府?”
“只是部分原因。不回來,蕭翁可能會被我連累,而且,作為庶民,沒人能保護我。我得先活下去,才能找到殺害阿孃阿姆的兇手。波力,我真的很害怕,怕真是因為我讓她們失去性命。那樣,我真是百死難辭其咎。”
“張皇后死了,你不用想著找她報仇;李輔國現在更是如日中天,你根本無法靠近。”
“辦法會有的。李輔國雖然如日中天,可是他太狂妄,野心太大,已經犯了皇帝的忌,他沒幾天好日子了。其實,回到郭府,我還想查一個人。”
“誰?”
“郭府的正頭夫人。你想啊,我們今年遇見郭晞,這才幾個月,就遭遇這樣的災難,你不覺得太詭異了嗎?”
“為什麼你不懷疑那些姨娘呢?”
“姨娘們雖然也可能因妒生恨,可終究阿孃離開這個家好幾年,再大的恨也淡了。而且,阿孃對她們不產生任何利益上的威脅。相反,對於夫人來說,因為阿孃進門前得到的承諾,她的子女會視為嫡出,那就會跟夫人的子女利益上發生衝突。”
“你一個女兒家,能得到的不過是豐厚些的嫁妝,怎麼會妨礙她的利益?”
“阿孃還年輕,又深得郭晞的心,回到家,說不定三年抱倆,你說,夫人能不急嗎?”
“也有道理。可這和你的暴力行為有什麼關係呢?”
“我要讓所有人不再防備我。我還不滿十歲,回到這個有背景有錢財的家,有男主人撐腰,就該橫行霸道,遇事不動腦子,一點就著。這樣,若夫人是那害我們的人,就不會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暗箭難防啊。”
“若不是夫人做的呢?”
“若是其他人,看我個性衝動,貪圖富貴,自然也不會把心思用在我身上。我時間寶貴,不想把鬥智鬥勇浪費在這些爭寵的人身上。”
“唉,聽著都頭痛死了。我看,你要查出真兇,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睡一小會兒吧。你被折騰了三天,居然沒怎麼瘦,可真有你的。”
“嗤,我有那麼多孝順的兒孫,能餓著?”
“你有福氣。謝謝波力,如果沒有你,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愛我疼我的人又去世了,我都快憋死了。”
“行了,你也別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人類能聽懂鼠語,和我們交流,對我來說也是幸事。”
一人一鼠唧唧咕咕了小半晌,不直不覺睡了過去。朦朧間,感覺有人來蓋了被褥,可實在是睜不開眼,也就沒管是誰。
反正,等閒人等是進不來的。
申時中刻,如意才來推醒串兒:
“娘子,快起來吧,一會兒就該吃晚飯了。”
串兒一個激靈:
“這麼晚了?阿郎過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