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按摩肩背,柔聲道:
“在妾心裡,聖人不是皇上,而只是妾的夫郎,照顧好夫郎,妾才有幸福才有家,我們的孩兒父母雙全才能健康長大。”
李豫被她的描述溫暖了,感動了:生在皇室,身不由己,出身不能選擇,生活方式不能選擇,可是,在自由的心裡,也向往夫妻單純恩愛的生活。站在權力的顛峰,雖然榮極貴極,卻也險極累極孤獨之極。
李豫柔柔地拉著獨孤貴妃的手:
“芊兒,有你在我身邊,我感覺很好。”
獨孤貴妃,單名一個芊,其母成親多年不孕,偶然夢見跌入草木蔥鬱的地方,得孕生女,到廟子高僧賜名‘芊’。
獨孤貴妃陪伴李豫多年,聽李豫不再自稱“朕”,就明白他的心裡暫時放下了公事:
“妾能伴大郎身邊,是妾一生的福氣。”
“今日晴好,要不,我陪你到御花園轉轉?”
獨孤貴妃展顏一笑:“那是妾的榮幸。”
內侍在一邊感嘆:聖上為了國事繁忙,好幾天沒休閒過了,還是貴妃娘娘厲害,竟然能說動聖上出去走走,鬆動一下筋骨,可見在聖人心目中的地位。
此後,一干內侍看見獨孤貴妃,更加小心恭敬。
獨孤貴妃一邊走著,一邊小心地說道:
“聖人讓七郎辦差,也不知道能否辦得成?妾心中無底,很是擔憂呢。”
李豫笑微微地拉著她細膩溫軟的手,緊了緊:
“無妨。七郎機靈聰穎,我覺得他很不錯,你要相信他。這些兄弟哪個在他這年齡如此有擔當?”
獨孤貴妃心中一喜,雖然知道這話有誇張之嫌。想起七郎前段時間所為,又憂慮異常:
“前段時間,他每日裡不做正經事,派人四處尋找一個叫串兒的丫頭,你說他喜歡那丫頭吧,那丫頭才九歲,他也才十二歲。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為了一介庶民浪費時間,可愁死妾了。”
李豫皺眉:“串兒?嘶,這名字,怎麼好象有點熟悉啊?”
用手敲了敲頭:“唉,事情繁雜,要想什麼,還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名字,我好象在哪兒聽說過。”
獨孤貴妃趕緊賠禮:
“都是妾的錯。本來是想讓聖人出來放鬆休息一番,怎麼說起了讓您傷神的事來?妾錯了。”
“不怪愛妃。放心吧,七郎這趟去郭府恭賀,一定順利。都怪朕決斷失誤,不該疑心郭愛卿,撤了他的職,傷了忠臣心。這要用人的時候,卻又怕離心離德,還要皇子出面送密旨。派他去,一則代朕安撫,二則表示朕的重視,郭子儀也記他的情。”
“郭家世代忠臣,定不會對以前的事心中怨責,更不會因此有異心的。”
“哼,都怪李輔國那廝,野心大不說,還想讓我李唐失去左膀右臂。”
獨孤貴妃湊近李豫:
“聖人說的是。那賊子仗著兵權在手,總攬朝政,把在先帝朝興風作浪的本事搬了過來。妾不是妄議朝政,妾是怕這賊子對聖人不利。”
李豫搖頭:“愛妃不必驚慌。你我私下聊聊,有什麼關係?何況,我是你的夫郎,為夫分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知道愛妃有何良策?”
“程元振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不過現在程元振對他可不再忠誠了。可以慢慢重用程元振,用程元振牽制他,分他的兵權。他信任程元振,是不會疑心聖人要對付他的。沒了兵權,他就不足為患,隨時都能按聖人心意處理。”
李豫點點頭:“好辦法。愛妃人美,又有謀略,我的福氣啊。呼,御花園打理得不錯,這時節奼紫嫣紅,芬芳撲鼻,真是不錯。”
獨孤貴妃停下腳步:
“傳聖人旨意,賞司苑司,就說聖人稱讚她們御花園管理得很不錯。”
然後轉頭俏皮地看著李豫:
“聖人,您看妾說得對不對啊?”
“好好,有國母風範。”
獨孤貴妃趕緊伸手掩住李豫的嘴:
“聖人,您一時痛快,到時候妾要落一身的不是了。”
“誰敢?我正有心要立愛妃為後呢。”
“聖人笑話妾,妾不依。”
這時,從角落竄出了一群身穿各色錦衣的妃嬪,如同突然飛來的各色彩蝶:
“阿唷,真是巧啊,竟然能偶遇聖人和貴妃娘娘,妾等見過聖人,見過貴妃娘娘。”
獨孤貴妃臉上帶笑,一一問好:
“賢妃妹妹,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