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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去了幾十年了。不用再問他們背後的人,釧兒,那人你也知道。”

釧兒眼一眯:“真的是她?我就不明白,為了那麼點錢財,值得嗎?也太惡毒了。這麼一群男子,看起來人模狗樣,竟然助人做這下三濫的事。”

‘郭安’半跪在地,手被捆在身後,跪得有些不穩:“小的王雨途,名字乃家主所賜。一切都是小的做下的,與他人無關,請放過他們,讓小的償命。”

“不行。一把火害我失去了阿孃阿姆兩個最親的人,我們的家被燒成一片廢墟,憑什麼你一條命就能抵得?難道你的命要貴重些?”

想到慘死的阿孃阿姆,釧兒忍不住熱淚盈眶,轉過頭去偷偷抹了去。

本來安靜地坐在地上的另外四人突然激動了:

“那天晚上,我們沒有放火。不,也不準確,是沒來得及放火。”

“什麼意思?”

先前跟隨王雨途趕車的人搶先道:

“我們接到指令,來到崇賢坊,本來一直在猶豫,突然有一批黑衣人跑了過來,先動手圍著院子灑火油,我們擔心做不好被怪罪,也跟著灑了火油。當時僵持著雙方都沒點火,那火是從牆頭方向來的,總共有三支火箭。火一燃,我們就趕緊跑了,也沒顧得上查是哪一方的人。”

翌之道:“另外有人這一點,他們沒說謊。我們從金吾衛獲得的訊息,另一批人是先皇后的弟弟駙馬張清派出的。那天晚上他們看見這幾人進了崇賢坊,後來又在駙馬府邸看見他們進出。這批人有兩人還在長安,其餘的在洛陽。”

釧兒道:“也就是說,這五個跟張清那邊派出的人一起撒了火油,然後另有人縱火將那火油點燃?那,縱火的人呢?”

“這個倒沒聽說,也沒查過。”

李邈道:“那只有拜託翌之將軍,將那兩人的藏匿地點告知,也好讓釧兒瞭解真相,報得家仇。”

翌之低頭:“是。洛陽那邊三人的地址,在下會一併告知。”

李迥回頭問釧兒:

“這幾個人,你怎麼處理?”

釧兒恨恨握緊拳頭,權衡之下,轉頭看向霍國夫人,霍國夫人點點頭:

“你處理吧。無論怎樣,也是你的殺母仇人。他們雖然不是主謀,卻也是幫兇。不過,不至於全殺掉。”

釧兒走到他們面前,看著他們一臉正氣氣宇軒昂,哪裡象殺人兇手:

“看你們氣度,也不是那窮兇極惡之人,為何要做下這等事?”

王雨途抬頭看她:“我等乃世僕,又是私兵,一心為主,一生為主。從內心來說,我等也寧願戰死沙場,可主命難違。動手吧,一命還一命,血債血償,我等無怨。”

釧兒點點頭:“倒是有些血性。這樣吧,你們五個人,選一個人出來就死,其餘人等,我做主,放你們回北方去吧。”

回頭看看霍國夫人,霍國夫人笑道:“釧兒心善,就由你。剩下四人,祖母會讓他們安全離開,回到北方。”

王雨途沒想到釧兒大度,只要一人的性命,放心地回頭看著自已的弟兄:

“就由我死,我去贖罪。你們好好活著。”

“大哥,你還可以回去帶兵,你不能死。”

幾人爭論不休,都爭著去死,一時僵持不下。

半跪在一邊話不多的趕車小子徑自轉身,動作迅速狠狠地撞上了青石牆壁,鮮血噴得半壁牆猩紅一片,瘦小的身子歪倒在地。

釧兒愣住了,捂著嘴怔怔地連連後退,被李迥一拉,遮住了眼睛:“別看了。”

王雨途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掙扎著撲過去:

“吳三郎,兄弟,你怎樣了?你怎麼這麼傻?我是大哥,這些本該我做你讓大哥這一輩子如何心安?”

一時間雙眼通紅,虎目蘊淚。

吳三郎尚有一口氣在,艱難地看著王雨途:

“大哥,咱倆都在雨中生的,生在爛泥裡,大哥說咱就是賤命一條,可是大哥比兄弟有用。望大哥對我家人照顧一二。”

李迥看王雨途想抱起吳三郎,便吩咐人為他鬆綁。

王雨途輕輕地將吳三郎抱在懷裡,拿衣袖抹著吳三郎臉上的鮮血,堅定地說:

“兄弟,走好。從此,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會養他們的老。將來,等我成了親,第一個兒子就養到你名下,為你繼承香火。”

吳三郎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笑容僵在了臉上,隨著生命的逝去,慢慢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