釧兒突然感覺,這事好象有些不受控制了:
“他當然不是想戲你。你又不是很漂亮,又不是很高貴,憑什麼要調戲你?”
昇平頭一昂:“就是。”
應三娘笑了笑:“好吧,我相信他。這事就當是一個誤會,可賠償還是要的。”
回頭示意僕役:“放了這位郎君。”
郭曖揉了揉有些痠麻的手臂,對應三娘多看了幾眼:
“應家娘子,郭某在這裡向你賠禮。”
說著抱拳拱手,憨厚質樸的樣子讓應三娘再次紅了臉。
“郎君姓郭?”
“是,明人不做暗事,我是郭曖,家父汾陽王,我行六。”
釧兒直跺腳:這人,怎麼現在就交底了?
應三娘詫異:“原來是郭家郎君,汾陽王可是異唐百姓的福星,是我們的恩人吶。”
郭曖拱手:“應三娘說笑了。家父職責所在,哪裡就稱得上福星恩人”
應三娘肅然:“我們雖是皇商,卻也是庶民,汾陽王血戰安賊才能收復長安洛陽,我們才能這樣安居樂業,這可一點沒誇大。”
釧兒笑道:“那時候,你才多大?這感恩也太假了些。”
“我雖然小,並不代表我不知道那是戰亂,並不代表我看見人被殺不知道那是死了人,不代表我就不會珍惜現在的安樂生活。你是?”
應三娘這般問著,又偷偷瞟了眼郭曖。
“我乃趙國公府五娘,隴西郡君。”
應三娘睜大了眼:“原來你就是趙國公流落在外的五娘郭釧?聽說你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封誥,我很佩服你,而且很喜歡你呢。”
“我有那麼出名?”
“你的故事早就傳開了。我們做好朋友好不好?”
釧兒沉吟:“呃,你說的這話,算不算調戲?”
“我們都是女子啊。”
“話不分男女的。”
“這樣啊?那說起來,郭家郎君也不算調戲了。”
應三娘開心地走到郭曖身邊:“聽郡君這麼說,還真是我誤會了,郭六郎莫介意。”
郭曖放下心來:“三娘大度,郭某慚愧。”
釧兒暗暗點頭:這應三娘是個聰明的。也許從她聽說是郭家人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追究,卻還是想了法子圓過去,保了大家的面子。
應三孃的行事一定是很得家裡人看重的,她說話的時候,家裡人一點沒插嘴,可見地位非同一般。
當晚,應家擺了酒宴,以招待貴賓的規格。
夜深,應三娘應父親之邀來到書房:
“阿爺,您找兒何事?這麼慎重”
應郎君笑道:“你覺得郭家六郎如何?”
“質樸,有擔當,是個好兒郎。”
“我應家女子不比男子差,事事自有主見。若為父希望你嫁給他,你怎麼看?”
應三娘一張小臉紅透了:“阿爺,這也太突然了吧?何況,我們只是商人。”
“在我異唐,門戶之見並不嚴重,我想了想,還可以請宮中的娘娘出面,若能請得聖上賜婚,那就更是金玉良緣。”
“賜婚?能有這樣的面子?”
“不試試怎麼知道?”
“兒看六郎不錯,他值得嫁。”
“好,那為父讓你母親明日就請見娘娘。放心,為父會給你豐厚的陪嫁。”
應三娘雖然紅了臉,卻也不矯情:“那就先謝謝阿爺。”
卻說釧兒他們回程路上,昇平獨自靠在車窗邊,黑著臉緊皺眉頭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郭曖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公主,外面有什麼好看的?”
昇平搖頭:“什麼都好看,看盡繁花。”
驀地回過頭來:“今天這事,雖然讓你受了綁縛之苦,可是,不打不相識,說不定你能得個錦繡良緣。”
女子都是敏感的,昇平感覺到應三娘看上了郭曖。這心裡說不出什麼味道,忍不住拿話刺郭曖。
郭曖比較遲鈍,沒那麼多小心思:
“看你說的,就這樣街上鬧鬧,就鬧出姻緣了?誰家嫁女這麼糊塗?”
“就是不衝你,衝郭元帥的名頭,盲婚啞嫁也值得。”
“那你怎麼不嫁,還要我去學壞?”
郭曖衝口而出,一下兩人僵住了。
釧兒捅了捅李迥,李迥道:“行了,你倆就消停些吧。惹下的禍能這樣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