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想發的脾氣沒發出來:“你怎麼來了?”
錢寧磊這時候編不出合理的理由,只得說:“來、來上門服務的……你病了?”
“我病得那麼明顯嗎……進來吧。”林盛側身把錢寧磊讓了進來,請他隨便坐,拖鞋和地面摩擦的聲音柔和了很多。林盛拿了個一次性杯子要給錢寧磊倒水,才發現飲水機的桶是空的。
錢寧磊沒有坐,一直跟著林盛,見林盛走路打晃,輕飄飄的,估計身體很虛弱。他跟著林盛進了廚房,在他身後說:“你別忙了,我幫你燒水。”說著略微用力,從林盛手裡拿過了水壺。
林盛一直僵硬的表情出現了一個淺笑,任錢寧磊把燒水壺拿走,自己回了客廳。
錢寧磊插好電水壺也回到客廳之後,看見林盛仰靠在深藍色的布藝沙發上,一隻手搭在額頭。林盛問錢寧磊:“你怎麼今天來?我記得你沒預約吧?”
錢寧磊沒坐,站在沙發邊說:“就你現在這樣,約沒約你能記得清楚?”
林盛不說話了。他昨晚就低燒,硬撐著陪客戶喝了場酒,渾身難受得恨不得死在外面,最後還是秘書送他回家的。昨晚他說過什麼他真不敢確定,只依稀記得昨晚接了一個電話,但是根本沒看誰來電,也沒想到是錢寧磊打來的,後來再聽到電話響,吵得他頭疼,索性就關機繼續睡覺。今天早晨若不是錢寧磊來叫門,他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他腦子裡面一跳一跳疼得厲害,也不知是酒勁兒沒過去還是發燒更嚴重了。
錢寧磊看了林盛一會兒,問:“哪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
林盛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感冒,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有藥嗎?”
“有,臥室裡有個五斗櫥,第二個抽屜裡有常備藥。”林盛示意錢寧磊去拿。
錢寧磊起身去了林盛手指的那個房間,在林盛說的抽屜裡找藥。林盛這兒藥很全,感冒、退燒、消炎、敗火、腹瀉、急性腸胃炎還有止疼片之類的應有盡有,還有治外傷的創可貼、碘伏和紗布,看得出林盛對獨身生活有充分的準備。錢寧磊猜,林盛一個人在D市,沒有家人照顧,朋友估計也都是商業上有往來的合作伙伴,又肯定不會願意公司員工知道老闆生病時的狼狽相,所以生病了也自己硬挺著。想到這些,錢寧磊也不問林盛怎麼沒人照顧之類的廢話,既然他今天來了,就不能讓林盛再一個人死扛也就是了。
聽聲音開水已經燒好了,錢寧磊就拿著感冒沖劑回了客廳。林盛讓錢寧磊隨意出入臥室,錢寧磊很滿意。
藥還很燙,林盛端著杯子吹,錢寧磊找著話題:“你這有水果嗎?我幫你洗個水果吃吧?”
“不用了,我這很久沒水果了。”
“哦。”又不知說什麼了,錢寧磊後悔路上沒順便買點蘋果帶過來。但是又一想,他打著上門服務的旗號還拎著兜水果來就更不像話了。
“那個……我剛才沒找到體溫計,你發燒嗎?”繼續找話題。
“我沒買體溫計,要不你看看我是不是發燒?”說著林盛把頭略微伸出,竟是示意錢寧磊探他額頭的溫度。
錢寧磊本來也想試試他額頭的溫度的,看林盛主動提出反而意外,他心一橫,把手放在了林盛的額頭上,不用體溫計也知道這人燒得不輕:“你這要不是發燒……!你這溫度再高點體內酶都夠失活了!你別坐這了,趕緊回屋躺著去!”說著接過林盛手裡的感冒沖劑,半拉半扶把林盛往臥室拖。
林盛呵呵笑了,任由錢寧磊拖著鑽回了被子裡。
錢寧磊又去抽屜裡找了退燒藥,邊找邊問林盛嗓子疼不疼。
林盛好笑:“你不是學生物的嗎?怎麼改行了,學醫的還是學藥的?”
錢寧磊拿了兩種藥坐在床邊:“這不用專門學,常識好嗎?這兩個都就著感冒沖劑吃了,快。吃完蓋好被子睡一覺。”
林盛也許是身體狀態太差了,也沒心思跟錢寧磊爭,很聽話地把錢寧磊遞給他的幾片藥和膠囊拍進嘴裡,灌一口還有點燙的感冒沖劑,咕咚嚥了下去。
錢寧磊看著林盛吃藥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心裡越來越滿足,他問:“喂,給你什麼你就吃什麼,不怕我投毒啊?”
林盛退進被子裡躺好,閉著眼睛說:“我這兒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你就是藥死我也撈不到什麼好處,我才不怕。”
“你就很值錢啊,我可以把你綁走勒索你家人。”錢寧磊看到林盛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他,睫毛一顫一顫的,他很想摸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