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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會把自己給委屈死了。
陳厚蘊聽懂了她的意思,心中不禁生出感動來,牽著她的手,道:“既然阿凝這麼說,我們這就過去吧。”又對碧冬道:“飯菜熱著,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兩個人牽著手並肩行走。
有丫鬟在前面掌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又親密地挨在一起,宛若相偎相依。
到了正院,守門的婆子看見兩人,都有些驚訝,卻連忙進去稟告。
陳厚蘊和沈柔凝就慢慢走近了院子。
才走到內室,卻見陳厚蘊穿著寬鬆的家常衣裳光著腳踩在地衣上,興奮地朝著兩個人撲過來。看樣子,剛才他都準備睡了的。
陳大老爺沒有在。
陳大太太也換過了衣裳,鬆下了髮髻。見陳厚蘊將承方抱起來親了一下,不禁露出笑容,問道:“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沒什麼事兒,就是怕承方醒了會鬧。所以過來看看他。”陳厚蘊含笑看著陳承方道:“也省的承方總說爹爹騙人……”他將陳承方放下來,嚴肅地道:“快去穿上鞋子。”
李媽媽拿著鞋子給陳承方穿。
陳大太太笑道:“還真讓你給說對了。他剛才就是在嘀咕說爹爹又騙他,以後再不信了呢。”
“那還多虧阿凝堅持過來了。”陳厚蘊道:“按照我的意思,要明早再過來的。若是承方總覺得我在騙他,以後長大了管教只怕要不肯聽了。”
陳大太太這才詫異地看向沈柔凝。
沈柔凝微笑問道:“娘。您還沒有將廂房佈置妥當麼?承方總這麼鬧您,父親也肯定是不高興的。”
此時,陳大太太已經卸去了妝容,明顯地比白日裡看著要蒼老多了。沈柔凝見她如此,越發地覺得心軟酸澀。但她心知自己此時也不合適說“您老操勞”“替您分憂”這樣讓陳大太太誤會她要管家奪權的話,所以乾脆提都不提。
陳大太太聞言,不禁想起了陳大老爺。
晚飯之後,陳大老爺本來已經換過了衣裳……但見陳承方睡足了又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漸漸有些忍耐不住,又披上衣裳離去了。說是去書房。恐又不會再回來睡。
他們多少年的夫妻。便是當年有兩個兒子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勤快地分開住過。
想到這裡,陳大太太心中有些不好受,道:“西廂房收拾是收拾出來了,不過許久沒有住人,需要好好薰香打掃之後,再晾一晾方才能行。待明兒下午我給承方挑選房間陳設,你們兩個也來幫忙吧。”
陳厚蘊和沈柔凝趕緊應下。
陳承方穿好了鞋,窩在陳厚蘊懷中,乖巧地聽大人們說話。聽到自己的名字。又聽明白了他要搬到別處去住,立即就不高興地鬧了起來。
陳厚蘊說了幾句,陳承方不肯聽。後來,陳厚蘊抱著他去了窗戶邊上。指著燈火明亮的西廂房也不知與他解釋了什麼,再回來之後,陳承方就沒有再鬧了,像是已經接受了要搬走的事實。
陳大太太嘆息道:“孩子還是更願意聽父親的話。”
“也是娘您平日裡教的好。”陳厚蘊看向陳大太太,道:“不過娘,您最近的確是累的很了。都有多久沒有出門禮佛了?以我看啊,這中秋節之後,趕在明嘉生產之前,您不如出門走一走散一散,修養一陣……不然,家裡添丁又逢年關的,您又好強不肯讓二嬸孃幫您的,不知道要忙成什麼樣子,別真的累出病痛來……”
後天就是中秋。
老爺子又臨時起意接了沈家一家人來過節……陳大太太今天又忙碌許久。聽陳厚蘊這麼一說,她也覺得身子有些痠痛,口中卻道:“你二嬸孃那個人能不添亂就好了,能指望她做些什麼?從前明嘉沒有懷孕的時候,倒是很能幫我一些……”
說到這裡,她自然就看到了正含笑柔順坐著的沈柔凝。
從前明嘉能夠幫她,那如今沈柔凝當然也可以幫她。
陳厚蘊提出這個,是真的心疼她這個做母親的辛苦受累呢,還是另有別的目的?
此時,話說到這裡了,陳大太太也就只能抿了一下唇,輕聲對陳厚蘊道:“若是你真孝順,就讓阿凝幫我做些事吧。不然,到時候真怕忙不過來。”
沈柔凝忙道:“能替娘分憂,真是再好不過了。”
陳大太太就又說起出門的事情來:“……人忙著忙著,許多事情就顧不上了。想一想,我的確許久沒有出京看看風景散散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