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忽然開啟,就見一小道士端著食盒慢慢走入院子裡:“沈騰居士,該吃午飯了!”
張百仁此時似乎與背後的輕鬆融為一體,小道士沒有看到張百仁般,徑直自張百仁身邊走過。
“你是誰?哪個叫你送飯的?”賢勻老道開口,聲音中透漏著一抹憐憫、無奈,一條冤魂今日又要隕落此地。
“你不是沈騰,沈騰哪去了?莫非被你們害了?”聽到老道士開口,那道童頓時腳步一頓,身子一陣扭曲,傳來爆豆子般的聲響,赫然是一位易骨大成的武者。
“唉!”賢勻老道無奈一嘆:“每日給沈騰居士送飯的都是老道徒兒,閣下既然出現在這裡,只怕我那徒兒已經遭遇不幸了。”
“非也,恰恰相反,你那徒兒正在睡覺呢!好歹柴雲道觀與沈騰有那麼幾分香火情分,沒分辨清情況之前,老夫安敢隨意動手!”武者放下手中食盒:“沈騰何在?”
“閣下不該來。”老道士無奈一嘆。
“不該來?莫非柴雲道觀是幽冥地獄不成,老夫來不得?”來人狂笑一聲,隨即問道:“沈騰是自己死的,還是被人害死的?屍體何在?”
易骨大成的武者,在江湖上確實是縱橫一方的高手,雖然如今大隋龍氣散歸於江湖,不少人得龍氣加持而突破境界,但毫無疑問站在見神門檻上的易骨強者,依舊處於江湖的頂端。
此人這些年來早就將柴運道觀的底細摸清,自然不怕陰溝裡翻船。
“此地雖然並非幽冥地獄,但你卻偏偏來不得!”張百仁忽然開口,驚得那武者猛然轉過身:“你是何人?何時來的?”
背後冷汗淋漓,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對方何時來到自家身後,絕對是不能輕視的一位大高手。
張百仁搖搖頭:“本都督一直都在這裡,是你自己沒有看到罷了。”
“你是何人?”張百仁上下打量著來人,不待對方開口,便已經做出判斷:“左手缺了一根手指,右腿略帶顛簸,想來你是奪魂手黃寶。”
“閣下好眼力,老夫隱居江湖二十五年,居然被閣下認了出來,恕老夫眼拙,不知閣下是哪路英雄?”黃寶謹慎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向你們兄弟二十五年做下的血案,討一個說法!”張百仁慢慢站起身,眼中滿是冷酷。
“二十五年前的公案?”黃寶一愣,頓時周身肌肉猶若豹子般緊緊繃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你是何人?居然找上我們兄弟!看來沈騰已經遭遇不幸,死於你手中了!”
張百仁懶得與他廢話,區區一位易骨大成武者罷了,不值得他浪費口水。
番天印
“砰!”
男子毫無反抗之力的倒飛而出,陷入大地動彈不得。
一擊番天印,震斷了對方周身所有骨節。
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碗乖乖水,咕嚕咕嚕的倒入了黃寶的口中。
在黃寶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張百仁慢慢回到松樹下,手指點著松樹上的松子,不緊不慢把玩。
過了一會,黃寶神智逐漸模糊,張百仁將對方自泥土中拽出來,鋪開筆墨紙硯:“名冊!我要當年做下血案的名冊!”
乖乖水就是好,一碗就見效。
黃寶二話不說,開始提筆書寫。剛剛寫到一半,只見黃寶迷糊的眼神閃過一抹掙扎,然後瞧著自家案几前的名冊,頓時悚然一驚,便要伸手將那名冊毀去。
“嗤!”
熱血噴濺,黃寶的手臂被張百仁一根髮絲切斷,還不待其反應過來,張百仁環繞著清氣的一掌已經落在其胸口。
“哐當!”
屋門破碎,黃寶跌落在院子裡,胸口筋骨已經被盡數震斷。
不得不說,易骨強者都是屬小強的,那黃寶居然強忍疼痛,猛然一個翻身站了起來,便要向著大殿外逃去。
“唰!”
還不待其腳步邁出,便覺得身子一輕,後背衣領已經被人提起,接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摔得那黃寶五迷三道。
黑色的靴子鑲嵌著綠色的寶石,踩在了黃寶的胸口上,然後就見張百仁彎腰捏住對方嘴巴,一碗乖乖水再次灌注了下去。
沒過多久,見到對方眼光迷離,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鬆開腳,就見黃寶神情呆滯,繼續回到大堂開始自家的書寫工作。
這回到不曾出現意外,名冊已經被書寫好。
張百仁眼中帶著冷光,兩份名冊放在一起比對,除了細微之處外,其餘並無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