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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原來這兩個是扈成的心腹家人,扈成當時得到梁山出兵的訊息過後,一刻也不停地奔來青州求援,吩咐這兩個留下打探賊兵的準確訊息,隨後趕來呈報。這扈二扈四兩個倒還機靈,梁山大眾到了之後,他們憑著本鄉本土的優勢,探明瞭敵人人數虛實,趁夜一人騎一匹好馬,就往青州大路上來迎扈成。因是一路問訊而來,生怕路上錯過了,以此出發四天才走到這裡。

高強聽了大喜,正愁不知梁山那裡虛實,這下瞌睡來了枕頭。當即叫這兩個坐下問話,眾將一時都圍了上來。

“……那梁山賊人扯地連天,正不知有多少!小人趴在崗子上遠遠望了,大隊拉了怕有數十里長……”扈二這廝膽大,見了許多軍將也不害怕,手舞足蹈,口沫橫飛,正在訴說自己兄弟二人“探險”歷程,腦後早被扈成扇了老大一個耳刮子,怒道:“恁多廢話!知府相公問你,你才回稟,休得囉唣!”

扈二吃了這一下,也算乖覺,將口緊閉不說。高強卻不理他,問扈四:“賊眾幾何?”

“稟知府相公,梁山哨馬也有百十騎,四下裡散開了巡視,咱們兄弟靠不攏去,賊眾數目看的並不確實,約莫總有小一萬人,只多不少。”

高強一看,這回答的還靠譜,又問何人領兵,說是看見十餘名頭領的旗號,主旗上寫著“宋”字,多管是宋江領兵。

又問了幾句,打發了這兩個人下去,高強轉臉對扈成道:“扈大郎,你那獨龍崗素來與梁山井水不犯河水,因何惹來梁山大隊?”自從李應投靠高強,宋江又上了梁山,石秀便向宋江打了招呼,要他盡力約束山賊不去獨龍崗擄掠。

扈成重重“咳”了一聲:“知府相公有所不知,那梁山離我獨龍崗七十多里,雖有港汊經過崗左與水泊相通,泊中賊人向來少到此處。怎奈近年來梁山勢力日漸膨脹,雖然大隊不大向我獨龍崗來,但零散出來借糧的隊伍也不見少了。”所謂的借糧,多半也就是搶劫了,不過東平府也算梁山的“窩邊草”,因此這搶劫的暴力特徵有時不那麼明顯,倒還真有點像借糧。

“今年南方大旱數月,米價飛漲,咱們東平府因著粟麥豐熟,南邊多來人購糧,因此糧價也漲了不少。我與李家莊、祝家莊原是三莊聯保,李大官人給家父和祝朝奉都寫了信,說道災年防賊,保伍越發要嚴謹了,不想果真來了大隊賊人,必是前來搶糧的。”

高強聽著倒像那麼回事,梁山眼下七打八打加起來,能有兩萬人,又多是不事生產的,糧食消費量驚人,又逢災年,不出來搶才怪。可這還是沒解答關鍵問題,東平府境內大小村鎮上百,他宋江都不去搶,偏偏來搶你你獨龍崗三家聯保的硬骨頭,而且還是同為本衙內效力的,那及時雨宋江難道吃了豹子膽,還是豬油蒙了心?

又問了扈成幾句,也是不得要領,高強只索罷了。

夜色已深,連環馬軍的將士都裹著毛氈睡下,官道兩旁橫七豎八躺了幾里地的人馬,偶爾聽到幾聲馬嘶聲。

高強卻在那裡與許貫忠、韓世忠竊竊私語:“我看不對,若不是扈成有事情瞞著咱們,就是梁山出了什麼變故。”

許貫忠皺著眉頭不知想什麼,並不介面,韓世忠卻冷笑道:“衙內何必煩惱?想那宋江多得衙內重用,許以他日高官厚祿,就該盡心竭力為衙內效命才是。如今這主意竟打到了衙內部屬的頭上,其心可誅!想必此人以為自己草莽之雄,有些桀驁起來,今番大軍到彼處,須得狠狠殺他一陣,務要叫這廝明白些方好!”言語中殺氣瀰漫,配合韓世忠略帶尖利的嗓音,黑夜裡聽上去陰株株的。

高強原也有些疑惑,到此漸漸惱火起來,轉頭卻見許貫忠一言不發,不知其意,驀然想起當初自己一力收服宋江的時候。許貫忠固持異議,好容易才說服了他,以為現在宋江出了岔子,他不好意思說自己的錯處,便緘口不言。

心情不佳時,自然無甚好言語,高強推了許貫忠一把,壓低聲音道:“貫忠,有話請講當面,本衙內可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

被推了這一下,許貫忠像是驚了過來,又看了看高強,忽而笑道:“衙內謬矣!此事雖有些費解,卻不是沒有蛛絲馬跡可尋,小人適才不語,只是猶豫一件事而已。”

“哦?怎麼講?”

“衙內,那宋江有鐵樣把柄在衙內手中,諒他翻不出天去。此次攻打獨龍崗,宋江或者身不由己,亦必不是單單為了那糧貨,想必有什麼原因。以貫忠看來,若是逼得宋江不得不出兵,此事該當與梁山大勢有關,不是被晁蓋逼迫,就是跟梁山眼下販鹽一事有關,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