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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史文恭在高強身邊的資歷,算起來也不差了,大觀二年初就已經拜到高衙內帳下。若論功勞,卻也堪誇,隨行出使遼國就是一大功,後來參與對北邊女真的貿易和情報蒐集工作,去年年初更是一箭射死晁蓋,可謂勞苦功高。

只是這其中有些功勞不便賞賜,或者說不便用官階來賞賜,比如和女真的貿易工作,那就是瞞著朝廷私下進行的,而他隨從高強出使之時,又是白身,因此只論史文恭射殺晁蓋的功績,將他升作營指揮使,已經算是超遷,這還是看在他自家從曾頭市帶了人馬過來,而且多數都是練就的騎兵份上。

史文恭本是野心勃勃的人,自然不滿足於一個小小的營指揮使。當時的軍中風氣,還是以能打為尊,史文恭的勇力在軍中首屈一指,連韓世忠也未必勝的過他,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軍中整訓,史指揮使的名頭早已在軍中叫響,人都說他有望晉升。

如今得了這個孤軍深入的機會,在旁人或者是戰戰兢兢,史文恭卻極為踴躍。他到了城外,將部佇列成一字縱隊,迤邐前行,自己則跑到隊伍最前端,和領路的欒廷玉套起了近乎。

倆人昔日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好手,這時通了姓名,互道仰慕之情,史文恭便道:“欒都頭,你是此地山路走慣了的,小將這一路都聽你的指揮,不過出山之後,到了陣前,說不得要請欒都頭屈尊,聽一聽小將的調遣。”

欒廷玉自然明白,在高強這支新軍的訓練中,非常強調紀律和服從的觀念,在這些昔日的江湖好漢心中,這種觀念也已經初步建立了起來。此時大家都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蜍,欒廷玉身為都頭。自然要聽史文恭這個營指揮使的命令。

倆人攀談了一會,欒廷玉得知史文恭居然早在大觀二年也就是三年前就投奔到高強的麾下,資格甚老,不禁又是一陣驚歎:“適才出發前,招討相公曾許我此戰得勝,便可升作營指揮使,這史指揮又是老人,怕不要升作準備將?”想到面前這個史文恭極有可能躍居招討軍六大將之後。心中一片火熱,登時膽子也大了許多:他的今天,便是我的明天了!

說話間,大軍已經離開大路,進了山道。再行不多時,就上了欒廷玉所說的那條隱秘小道。這條道乃是一條廢棄不走的山路,平素只有些少獵戶從此經過,因此滿是荊棘,甚是難行。史文恭號令軍士用布帛將馬的小腿厚厚包裹起來,免得馬兒被地上的荊棘刺傷了腿,再加上馬匹的腳掌都釘上了蹄鐵,走起來還不至於步步艱辛。

話說在宋朝馬匹較少,其實不光是馬產地被人佔據了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中原的人口日益膨脹,導致耕地日趨緊張,在這種情況下,連官馬和軍馬的牧場都不能保證,又怎能馴養出成形的馬群來,進而透過繁殖和配種,提高馬的產量和質量?這也正是王安石變法中,保馬法失敗的根本原因所在。不過在這種全國缺馬的情況下,宋人對於馬的愛護卻下了不少功夫,這馬掌乃是隨著大宋和泰西各國的貿易傳入的,有許多人就在自己愛馬的馬蹄上加釘馬掌。以此延長馬兒的壽命。高強執掌大軍之後,自然也用上了這一招,雖然這樣一來,騎兵的預算又增加了不少,好在他和樞密院、殿前司都是關係極深的,伸手要錢倒也方便。

這一營騎兵大多都怕山路難行,下馬牽著坐騎步行,反正山道上騎不騎馬差別不大。不過曾塗曾密兄弟就不同了,他們都是女真人出身。在大宋又以養馬賣馬為生,那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騎馬走走山道也屬尋常,幾個人在那裡談笑風生,有時還賣弄一下騎術,從山坡上竄上竄下,以此為樂。

夜已漸深,史文恭見他們鬧個不休,不由得著惱,趕過去喝道:“夜行山路,天明便要殺敵,你們兄弟不恤馬力,反在這裡攪鬧,倘若驚動了這山間的賊人,罪過不小!”

曾家兄弟見說,這才老實了下馬,跟著大隊前行。史文恭剛鬆了口氣,忽聽前面一陣啾啾鳥鳴,心裡不由得一緊:這是方才與欒廷玉約定的暗號,乃是前途有事之意,究竟出了什麼事?

他低聲道:“大隊停下,口令依次向後傳,原地待命!”曾家兄弟應了,將這口令低聲傳到後隊,霎時間,整隻隊伍都停在山道上,靜靜地不出一點生音。

史文恭展開身形,從山道上軍馬的身邊一路搶過去,不片刻就來到前隊,見欒廷玉正從前面趕回來,二人碰頭,才知道前面轉過一個彎道,發現一小隊梁山嘍兵駐紮,好在欒廷玉親自帶著自己的手下探路,及早發現了,這才沒有驚動對方。

史文恭聞知,心下焦躁:適才後隊一陣喧鬧,雖然山路彎曲,離這裡還有裡許之遙,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