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優秀者更是十中無一。而這次校閱事先張榜公佈的規則,眾軍士的成績將直接與各軍所應得的恩賞掛鉤,若是平均成績不中式者,則一軍無賞。
高強一聽卻笑了,他原本就在擔心這次校閱和擴軍的軍費太高,按照如今這結果,也就是說全軍校閱的平均成績都不夠得恩賞的,那不是省了一票?哪知他高興的太早,底下已經有人鬧將起來,喧譁聲越來越大,不少人臉上都有些憤憤不平。
韓世忠見似有軍心浮動之狀,立時站起身來走到臺前,單手持著鐵槊半空一揮,兩千背嵬軍將士立時肅立待命。只聽韓世忠大喝一聲:“校場之中,誰敢喧譁?違者軍法從事!”將鐵槊槊尾在臺上重重一頓,那兩千背嵬軍亦作出同一動作,到底是操練有素,這一下竟似一個人作出來一般,只是聲響大了許多,校場中只聽“轟”的一聲,地也晃了幾晃,那些喧譁的軍士被這一聲,立時噤聲立定。
韓世忠見令行禁止,即刻震懾,心下頗為滿意,又喝道:“何人喧譁,出來說話,相公有令,言者無罪!”他心裡也清楚,標準定的高了,影響到諸軍所希求的恩賞,自然會有人不滿,只一味彈壓,軍士們也是口服心不服。至於擅傳高強號令,說什麼言者無罪,卻是因為在常勝軍中極為強調太祖所定下的階級法,若不得上令,擅自越級上告者,縱是有理亦作無理,故而須得先行赦過。
這些軍士來參加校閱,又是關係到各軍恩賞的,自然各有本部軍官統領。哪知韓世忠這麼一喊,竟無一名軍官出來說話。高強看得直搖頭,心說就你們這點擔當,都不敢為屬下出頭,還能指望士兵為你們拼死廝殺?別說這些兵的戰力平平,就算真是一群虎賁,由這等沒擔當的庸將來帶,也帶成一群羊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臺口,韓世忠很自覺地退後一步,橫槊護衛,越發顯得高使相氣凌三軍。高強一提丹田氣,喝道:“既有膽量在底下喧譁,怎的無人上來?爾等非我大宋官兵,卻都是藏頭露尾的鼠輩!”
這一激將果然有效,立時便有幾名軍士跳出來,大步奔到臺下,為首一個領著,向高強叉手行禮,自報家門,道是真定府路強弩手劉和:“相公,小人見軍中律例,六發三中為上等,為何此間卻是六發四中為上?委實不服,以此言於相公。”餘人俱都點頭。那後面許多軍士見有人出頭,一發鼓譟起來,反正法不責眾,起鬨最安全不過。
高強看了看他,回頭問宗澤討了簿子來看時,卻見真定府劉和位列強弩手第一位,挽三石弩,二百四十斤強弓,射則是六發六中。當時心下已經明白,這人大概是自己成績優異,不怕被人說他僥倖圖賞,因此才被推選出來。當下和聲道:“爾等數人,都是上等乎?今日本相校閱,乃是為了觀爾等戰技,亦設下優賞,倍於舊例。若是都如軍中舊例一般希求爾等,則恩賞亦當如舊,何必倍賞?”
劉和一窒,想想高強說的也是道理,況且這麼個大官當眾說話這般和顏悅色,已經是過其所望了,更欲何求?正想偃旗息鼓,不想同行一人卻道:“相公這等說,自是道理,惟小人等今日不中式,乃因相公自行升高式格,又不曾公告軍中,以此不服。”
像這等軍中事,純用勢壓自然也是使得,但若要人心悅誠服,就得多花點心思了。高強向身後韓世忠使個眼色,韓世忠會意,朗聲道:“相公要得精兵,因此升高式格,爾等卻以為相公吝惜恩賞故而為此,真正可笑!憑爾等之材武,尚有甚顏面不服?”
眾軍士聽了,都是一片譁然,須知他們在各自軍中亦是頂尖,早慣了一方稱霸,哪裡受得了韓世忠這樣輕蔑言語?那劉和本已服膺高強的,此時亦發了性,向韓世忠一拱手,道:“統制,相公既然升此式格,諒來是一向以此教練士卒,小人不才,久聞相公常勝軍乃是我大宋精兵,想要看看常勝軍中是何等式格。”
韓世忠一聲大笑,手向兩廂站立的背嵬軍軍士一擺,喝道:“我這裡兩千虎賁,任你挑選,但有一人不中這式格者,便算爾等皆中,如何?”
眾軍士又是一片大譁,這次卻是驚的,看韓世忠這般當眾大言,諒來是有此信心的,但要說這兩千軍士都能比北宋軍中的優等士卒更加技藝精湛,卻又哪裡能夠?卻不知韓世忠在獨龍崗教習士卒經年,又因承高強給了“背嵬軍”這個名號,那是從西夏傳來、專門用來稱呼最精銳士卒的名號,他自是加倍勤力,凡事以身作則,將這幾千背嵬軍操練的越發驍勇,尤其這兩千人俱是軍中優選,若排除臨場的運氣成分,確實是都有這等實力。
那劉和已是騎虎難下,恃著自己射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