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疆,卻說我家無理!既是相公執迷不悟,只得待我家皇帝大軍前來,與相公好生講說這邊界之事了!只恐到時堂上人翻作階下囚,相公悔之不及也!”
還是你這正牌女真人說話對我的脾氣!高強霍然而起,將手一探腰間,只聽嗆啷一聲,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三尺長虹,跟著向下一揮,偌大的桌案應手而斷,竟只發出輕輕的“嚓”聲!“使人好生無禮!爾國雖雲大金,亦只初起小國,敢欺我千年中華上國無人乎?若要發兵前來,我亦不懼,正要教你家看看我寶刀鋒刃如何!”
說罷,也不管對方究竟是嚇得面如土色,還是強作鎮定,高強手腕一抖,那刀便如一泓秋水般瀲灩不休,刀光映得滿堂盡是森冷之氣:“來人,將這言語無禮的來使,與我亂棒打出!”
左右一聲呼喝,頓時十幾根水火棍揮起來,沒頭沒腦地砸下來,烏林答贊謨等人抱頭而出,那高慶裔本要將幾句言語來撐撐場面,被幾棒打在頭上,登時什麼話也丟到九霄之外去了,只有掉轉頭狂奔的份。
高強冷笑一聲,環顧一遭堂上將吏,朗聲道:“本帥初到遼東,那女真便狂言興兵來犯,當真欺我中華無人,忒也可惱!今女真若要入寇,必由兩道而入,北則銀州,東則開州。那銀州已有張暉萬戶守把,諒不致有失,開州地接女真國中甚近,須得大將為鎮守,哪位將軍能為我解憂?”說話之時那口寶刀也不入鞘,只橫在胸前微微顫動,端的是寒氣沁人,襯得高宣撫更是英武——其實也不是高強故意耍酷,這口刀平素是作腰帶一般圍在身上的,一旦出鞘之後若要再還鞘,那是要將腰帶解下來才行的,當堂解腰帶豈不丟人?什麼型都沒了。
當時應聲轉出一員大將,正是背嵬軍統制韓世忠,叉手道:“末將忝食大宋厚祿,自當為國效命,情願率本部前去開州應敵,若是那女真入寇,末將定當殺他個有來無還。”
高強一見是韓世忠,正中下懷。現今六大將入朝,遼東這些兵將並非素來高強所親信者,完全指望他們打硬仗的話,可叫人有些放心不下,而韓世忠的背嵬軍,如今便是他手中最可信任的軍旅了。
“韓統制敢往,某心甚慰!不知韓統制有甚良策禦敵?”
韓世忠到遼東也有半年多了,對於當地的形勢也有所瞭解,便道:“女真若要入寇,必是大軍徑入,先取開州,而後橫過曷蘇館路,直取遼陽府,故而開州必守,然後遼陽可安。然而開州城小而低,守具不完,未易堅守,故而末將以為,當以一軍入城為堅守計,而末將自率大軍從外相機攻伐,與城中相呼應,令女真大軍進退兩難,待其師老兵疲,相公這裡調集大兵四合圍攻,便是破敵之時。”
高強沉吟道:“如此說來。開州城中尚須一員將守城,哪位將軍肯與韓統制同往?”
這差事可不是好耍的,要知道遼國不比大宋。守城並不是契丹人的慣用戰法,除了五京之外。
餘下的城池多半都沒有專門進行重點防禦建設,開州城的城牆乃是用土夯築而成,高僅丈五,周廣五里,城外連一條完整的城濠都沒有,要是用常勝軍最大號的震天雷在城外攻擊的話,石彈甚至可以從城這頭一直打到那頭去!城中百姓也只有三千戶不到,守軍滿打滿算不過千人,想要抵禦女真大軍的全力攻擊,談何容易?
高強連問三遍,並無人出來自薦。他暗歎一聲,正要點將,忽聽有人道:“下官願往守城,然而下官有三事,須得相公允了,方可前往。”
高強一看大喜,原來不是別人,乃是他帳下守城專家,參議司元老陳規是也。歷史上他和劉琦相率守順昌府,以區區兩萬不到的兵力殺得女真十萬主力不敢正視順昌府城牆,端地是守城的一把好手,只可惜劉琦現今還在燕山府屯駐,否則我有何憂?
“陳參議但請道來,本官自無不允。”
“其一,下官願得一萬枚掌心雷,並項觀察所部兩千兵為助。”所云項觀察,便是梁山泊招安之將,江湖人稱八臂哪吒項充是也。其人本有五百精兵,皆善用飛刀,高強手頭研製出掌心雷之後,其部因為善於投擲,便轉職成為史上第一隻擲彈兵部隊,乃是政和三年便來到遼東的宋軍部隊,至今已經發展到兩千人眾。當然現今火器裝備和戰術都還處於原始階段,擲彈兵這個名字並未象後世一樣,成為全軍最敢戰部隊的代名詞,但項充所部卻委實無愧精兵二字,乃是高強現今手中的王牌軍之一。
“可!”高強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他答應地爽快,下面有些文吏的眼光可有些不對了,要知道現今遼東六大將不在,遼東本地的兵將調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