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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部分

內心中思及大娘,故而急於早日抽身宦海,俾可一償大娘之苦心,然而若僅是如此。又豈能報償大娘之為衙內甘願捨身之意?”

是嗎,蔡穎的一片苦心,反而成了我的負擔嗎?高強怔忪片刻,忽地笑起來:“確實如此啊!當天下大勢已經超出了自己原有的認知,心中的那種迷茫也迷住了自己的眼睛,連腳下的道路也都看不清楚了。幸好,我有這樣難得的朋友,還有全心全意愛我的妻子……不,是妻子們!我高強今生,何其幸運?”

“小乙!如今我已認清了自己的路,然而我的腳下,卻要你來掃平了!”

望著高強的笑容,燕青亦輕輕笑了起來,長揖道:“固所願也!”

高強心中一片空明,那是從收復燕雲回朝以後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此去遼東,我將盡力底定北疆,保我大宋五十年平安,務必要使契丹和女真皆安於本位方可,一言以蔽之,須得使北疆的所有勢力取得一個穩固的平衡。如現今,不過是將原有的平衡打破了而已,亂局方顯,又哪裡是高枕無憂的時候!如何達致此途,我眼下只是得了一個大略而已,路畢竟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在此期間,不論是後方的糧餉轉運,還是朝堂政局,都得仰仗小乙你了!雖然任重如此,然小乙大才之人,必能為我當之。”

過了兩日,朝中果然降下札子,命童貫以廣平郡王佐高強宣撫遼東,有急務得以札子急達禁中,惟不得籤書公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乃監軍之責,只是遼東一地派了兩位平燕功臣去宣撫,朝廷對於這塊新附之地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當日趙佶又降中旨給高強,說他新獲二子,特恩在京一月方起程赴任,以顯天子寬仁,或許趙佶只是收買一下高強的人心。但高強卻甚覺欣喜,當奔赴戰場之時,誰不想和自己的親人多聚些時?

不過旁人顯然不能容他如此逍遙一個月,次日童貫便前來樞密院中拜會高強,稱為見大帥。依照慣例,僚屬見帥臣應當廷參,即在堂下行禮,不過高強已然做好了心理武裝,一聽說童貫到來,當即降階相迎,不容童貫作態,一把便即扯住了,笑道:“下官奉旨宣撫遼東,正以新土不平,虜情難測為憂,今得童大王同襄其事,我無憂矣!”

聽他說是“同襄其事”,童貫揮了揮蟒袍的袖子,唯恐人不知他的王爺身份:“宣撫怎可如此?上諭分明不許某家籤書公事,只是備員而已,正要看宣撫在遼東一展長才。”

一番客套已畢,高強便請童貫上座,將一份札子遞給他看,一面道:“今番前往遼東,一是要整頓彼處兵馬,亦要詳定邊備,這便是參議司擬進於下官的札子,童大王知兵之人,想必有以教我。”童貫哪裡肯接?再三推搪,禁不住高強其意甚誠,始接過展看。

看了多時,童貫方道:“宣撫知兵之人,此議復廣集眾智,某亦深覺其妙。只是這札子中說及遼東兵勢不足,乞調雲中之兵往鎮,某卻以為不妥。那遼東本已人多地狹,宗宣撫前已添兵一萬餘,便系背嵬軍韓世忠統制,今又要十萬西兵,不知如何措置?況且雲中亦是新附,不可無大兵鎮守,宣撫不調燕京兵馬,其意亦在於此也。”

高強苦笑道:“某豈不知?然而燕京正當契丹中京,若是貿然調動兵馬,彼以為我朝將有大舉,或生疑慮。惟有調雲中之西兵往彼方可,幸得有童大王在彼,諒來西兵將士亦願為大王驅使。”

這小子,一見面就給我下套……童貫心知肚明,彼此都是功高之臣,他已封王爵,受趙佶忌憚的程度絲毫也不亞於高強,要是他一當上監軍就請求調動大批西兵去遼東,不遭趙佶疑忌才怪!如此一來,趙楷推薦自己去遼東監軍的初衷就被完全破壞了。當下笑道:“宣撫計議非當,論路程遠近,兵力強盛,自當從燕京調常勝軍前往,若從秦皇島登海船,順風一晝夜便至旅順,何其便當?若說契丹生疑,更不消說,只是他方仰賴我大宋為其鉗制女真,怎敢發一詞相爭!此事不必宣撫勞心,待來日本王自為官家言之。”

“終是要西兵,西兵善戰,須不懼女真!”高強仍舊力爭,童貫堅持不允。倆人一見面就爭起來,一直鬧到次日朝堂上,趙佶以雲中路遠,不準高強之議,卻準他調常勝軍一軍往遼東為援,高強方才作罷,改請調常勝軍左軍李孝忠部往遼東,其部距離秦皇島最近,路上使費甚小,如果是從蓋州登陸的話,更是隻須一天便到。

同日亦釋出了燕青為京東東路安撫使之命。因為要整頓海船,故而命下之日燕青便即起程,其動身比高強居然還早些時。而高強在京城直待到一個月滿,喝過了兩個兒子的滿月酒,方才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