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爺爺傾盡心血,卻落到現在油盡燈枯的地步,這世道是怎麼了?是什麼力量在左右著人的命運?
劉志強從辦公樓裡出來,往院子裡的s650走去,經過張寬的保安隊伍時,和氣地對張寬點頭微笑,張寬則擺出一副二五八萬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劉志強,驕傲的像只公雞。
這一幕落在李師師眼裡,又是一陣難受,如果當初自己不任性就好了……
張寬在保安隊面前耍了一通嘴皮子,威風夠了,就揹著手開始巡視車間,後面跟著保安隊長鄧連山和保安班長程衛國,兩人神色凜然龍行虎步猶如哼哈二將,越發把張寬襯托的如同鬼子進村。
公司有規定,上班時間聊天吃零食怠工串崗等等都會受到處罰,五塊到五十塊不等,平日這事兒由保安們進行,張寬嫌保安幹這事兒太缺德,就取消了保安督查臨檢義務,工人們的紀律就變的鬆散。
這回張寬頻著哼哈二將進車間,許多違紀的正違紀的或者準備違紀的都措手不及,被抓了正著,各種醜行全都落入張寬眼裡。什麼聊天吃零食偷懶都是小事,上班看小說打瞌睡玩遊戲甚至抱著女娃娃談情說愛的都不在少數,這些違法亂規的現象令張寬大吃一驚。
文明遠說工廠工人像放羊,看來所言不虛,如果工人都是這麼幹活,公司能好?
保安隊長鄧連山初時見到有人犯紀,還出口訓斥,張寬就搖頭阻攔,“不要管他們,這些事情不該你們管,各個部門都有管理員,都拿管理費,他們在做什麼?”
於是哼哈二將就收了聲,只是跟在張寬身後,冷眼旁觀各種亂象。
一路走來,三四百人的針車車間,張寬都沒看到一個像樣的大領導,現場作業的都是一些組長班長之類的小人物。張寬覺得奇怪,抓住一個紅帽子質檢員問,“這個車間的主任呢?”
為了區分管理人員和普通員工,萬源採用了臺灣人的管理模式,職工們的級別職位用服飾顏色來區別,比如最高領導都是便服,脖子上掛根金色緞帶的身份牌,再往下就是白領階級,進出車間都是布料考究的白大褂白帽子,接著就是中層管理,紅馬甲紅帽子,且還分為紫紅,大紅,粉紅,顏色不同級別不同。再就是藍領,藍馬甲藍帽子,深藍天藍淺藍。人數最多級別最低的就是普通員工了,綠色廠服綠帽子。
有了顏**分,人員就好找。張寬一路走來,看不見大領導。就好比古代微服私訪的皇帝,突然想找個人發飆樹立下威信,卻找不到人影。
紅帽子品保不認識張寬,只是隱隱約約感覺這個年輕人是個大人物,言辭閃爍的答不上來,張寬就虎著臉多問一句,用上了惡霸調戲良家的語氣,紅帽子品質就開始慌張,目光往車間現場的堆料處看。
張寬懂了,帶著哼哈二將走到堆料處,成垛的布料高高堆起,圍成一個碉堡。張寬繞著布料轉一圈,聽到奇怪的呼嚕聲,立時大怒,雙手一扒拉,布料就被拉開,裡面一個大紅衣服的主任正橫躺著,呼呼大睡。
布料一倒,此人驚醒,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張寬,張口問道,“啥事?”
張寬怒不可支,直接手臂一指,“滾,別讓老子在萬源看見你。”
大紅衣服主任瞬間清醒,站起來竟比張寬還高,臉色一沉,悶悶不樂地反問,“你丫是誰?憑什麼給我這麼說話?知道我是誰不?”
張寬這小暴脾氣,直接就要動手,老子管你是誰。
臨了想起上次和朱建明的衝突,就把怒火收了起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不能再衝動了。
張寬見對方似乎有些來頭,就問,“你是誰?”
大紅衣服拍拍身上的碎屑,不屑地道,“我叫李斌,李德立老爺子是我太爺爺。”
臥槽,難怪這麼囂張,原來是有背景的,張寬聞言不悅,有心叫他滾,又覺的得給老爺子一個面子,左右思量之下,對他道“上班時間好好管理,你躺在這睡覺讓下面員工怎麼想?既然你是老爺子的重孫子,我就不計較了,畢竟我管老爺子喊叔叔,以後注意點吧。”
大紅衣服瞬間呆住,驚奇地看著眼前的小年輕,不明所以。程衛國適時上前說道“這位是張總,以後注意點吧。”
大紅衣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跟朱廠長起衝突被趕跑的傢伙啊,怎麼幾天不見,成了張總?又想起那廝當面佔自己便宜,他跟老爺子叔侄相城稱,不就是說自己是他孫子嗎?登時肚裡火起,想去找張寬算賬,無奈張寬已經遠去,身後還有兩個狗腿子,乾脆嘆一聲氣,算了,今天先不跟你計較,日後別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