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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起身。

童老爺子哼一聲:“這個樣子你見著懷琛了?”

陳氏噗通再次跪下:“孫媳婦知道違拗了老太爺規矩,只是媳婦一聽說大爺違拗老太爺就慌神了,又聽說老太爺您不管我們了,孫媳婦只覺得天塌地陷,就魔怔了,自己說了什麼也不記得了。還請老太爺您再疼孫媳婦一次,饒了孫媳這一回。”

說著又磕頭。

童老爺子揮揮手:“罷了,起來說話,懷琛說了些什麼?還好吧?”

陳氏知道老爺子如今最信任三叔一家子,忙說好,又把三叔留銀託人格外照顧懷琛,吩咐懷琛乘著禁足專心讀書之事說了。

陳氏這些年在童羅氏手底下討生活,已經學得十分圓滑,眼見老爺子提起自己夫君面有戚色。忙有跪下了:“大爺讓我替他給老太爺磕頭賠罪,大爺不是有心的。”

陳氏磕了頭,依照懷瑜建議,絮絮叨叨把懷琛的理想報復說了一遍。又把懷瑜指點的前途當成懷琛的感悟說了:“大爺知道這回禍事闖大了,雖然老太爺替他瞞著,他心裡甚有愧,也不好意思再跟宜城出頭露面,大爺受了三叔點撥,說要重拾書本,參加明年的年考,把秀才功名撿起來。然後潛心讀書,縱然不能金馬玉堂,也能修心養性重新做人。

童老爺子原本對懷琛是愛之深責之切,他已經把一切過錯歸結到了童老虎身上,此刻聽了陳氏一番話,無論是不是懷琛之意,老爺子都高興,陳氏懷琛夫妻一提,陳氏既然把話說出來,說明她知道自己對他們希望對他們好,必定會敦促夫君王這條路上發展。

老爺子心思跟懷瑜猜測一樣,懷琛對周家孩子做的事情雖然沒有說破,其實已經在這宜城壞了名聲,懷琛今後若沒有質的飛躍休想再在宜城起勢。

童老爺子心裡為懷琛高興,娶妻娶賢,今後有陳氏把關,懷琛只怕能夠成人。老爺子親手扶起陳氏,寫了一張手札交給陳氏:“你拿這個去族裡見你族長爺爺,你說的不算,我要聽懷琛親口說與我聽。”

陳氏磕了頭,心裡十分高興,老爺子只怕知道自己所言不是出自夫君之口,卻是將錯就錯,讓自己親自去接夫君不過是容個空子讓自己跟夫君通氣罷了。

日落時分,懷琛在陳氏陪伴下到了藥行,鬍子拉碴也沒收拾,面孔清瘦倒是更有幾分男兒氣了。懷琛見了祖父拜倒在地,哀哀哭泣,釋放者心中的慚愧悲涼以及感激,可謂五味俱全。

懷琛對於祖父無數次失望後還肯給他最後機會感佩涕零,對於妻子陳氏不離不棄更是銘刻在心。這些日子他被關在黑屋子裡抄寫家訓,一日一日看不到希望,只覺得度日如年。他設身處地想起了被自己害死的同學周志宏,周志宏那樣年輕,臨死該是多麼絕望與痛苦。

父母兄妹一個個不理睬,只有三叔隔三差五去一趟,送幾本書,說幾句鼓勵之話,最近還送了自己所做文章讓懷琛臨摹,殷殷勸慰,讓他準備年考,把丟掉秀才功名撿回來。讓他感覺自己不是孤兒還有親眷想起父母獨霸家產的計劃,懷琛愧疚的不敢對視三叔殷切的目光。

懷琛深知今日機會來之不易,不等老爺子發話,他便言辭懇切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並賭咒發誓,今後一定浪子回頭洗心革面。哪怕必吃不喝也要學問撿起來,秀才功名找回來。

童老爺子聽得甚是熨帖,心裡已經柔如棉絮,面上卻是一派肅穆:“你屢教不改,我是失望之極,這次看在你媳婦面上,我姑且信你一回,且看明年四月年考,你若過了,我便相信你是言而有信。那時我鑽天拱地也送你去應天書院,否則。”

懷琛之前中過秀才,只是後來荒廢了。老爺子這話並非苛刻,懷琛有基礎,他若下定了決心,真正浪子回頭,以她的聰慧,考個秀才不是難事,反之,若是半年時間還不能撿回來之前遺失學問,那隻能說明他口不對心,根本不準備重新做人。這人也就沒有救了,只剩下混吃等死了。

翌日,懷琛帶著媳婦妹妹回到了童家坳閉門功書,老爺子要求他十日一篇文章請教十七叔,為了童懷琛這個太學生,老爺子把十七叔的年奉添到了六十兩。

老爺子私下允諾十七叔,只要他敦促懷琛明年奪回秀才功名,老爺子將出面跟族裡交涉,替他贖回他父親當掉的一百畝祖產,銀錢不夠自己墊付,十七叔幾時方便既是償還。

十七叔當即磕了頭裡了軍令狀。

此後,童懷琛是咬定牙關不放,十七叔則是快馬屁股上抽一鞭,是故,懷琛日日讀書達五更,有時候為了得到十七叔肯定,更是通宵達旦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