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地設法岔開話題道:“聖上,說到那些無法自謀活路的婦女那邊。臣倒有一個法子興許能夠奏效。北地婦女雖然比不上江南人的心靈手巧。不能做繡工,但至少坊紗織布抑或是從事絲織業還是能夠勝任的。這些東西都是市場上的必需品,我朝對絹帛地需求猶大。”
“話雖不錯。但男女大防”曾布欲言又止。
此時,高俅卻自信滿滿地微笑道:“若是聖上認可,臣願意開辦幾家作坊僱傭女工,選取家中精明能幹的僕婦去管理。能夠長途跋涉來到京城的單身婦孺並不多,只要多花一些銀錢收容也就夠了,最最重要的是那些攜妻帶子的男人,若不能安撫了他們,才會真正的出大亂子。”
“伯章所言極是!”趙佶聞言大悅,立刻點頭允了此事。但是,直到一個時辰的議事結束。群臣仍然沒能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最後也只能散了。
這一次高俅並沒有單獨留下,而是和群臣一起離開了福寧殿。見韓忠彥孤零零地一個人走在前頭,他故意延緩了步子,和曾布並肩而行。
“曾相,你當初曾經參與過介甫相公的變法,以你之見,農田水利法的成效究竟如何?”對於熙豐舊事,高俅一向很感興趣。這一次聽趙佶提起,自然想從曾布那裡問一個究竟,“我從舊檔中查閱到,從熙寧到元豐,各地興修地水利不計其數,惠及廣大百姓,難道如今就真地不能仿效麼?”
“當然可以,只不過那時神宗皇帝專信介甫相公一人,政事上不會有如今的掣肘而已。”曾相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當初為了防止官吏胡亂修建水利用以邀寵,朝廷對水利的衡量上頭相當嚴謹,撥錢撥糧更是慎之又慎。”他略略一頓,見周圍沒有外人,方才壓低了聲音道,“即便如此,各地的富戶仍舊叫苦不迭,若不是後來他們拿到了相當多的好處,恐怕事情就不會這麼容易收場了。唉,國之大利,還是在錢啊!”
高俅正想繼續追問,一個小內侍急匆匆奔了過來,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後方才說道:“高學士,對上有要事召見!”
“聖上?”
高俅聞言大愕,正想問個究竟,旁邊的曾布卻催促道:“既然是聖上召見,伯章老弟你就先去吧,我一個人先回都堂了!”
曾布前腳剛走,高俅的面色便立刻陰沉了下來←冷冷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小內侍,直到對方面露瑟縮之色,他方才用一種凝肅的口氣問道:“福寧殿中的大小內侍我全都見過,怎麼唯獨從來沒有看見過你?”
那內侍臉色大變,立刻翻身跪倒道:“小人乃是元符皇后身邊的貼身內侍,剛才見曾相公在此,不得不出此虛言,還請高學士恕!”
一聽到元符皇后四個字,高俅立覺心中大震,自從那一次的人事安排之後,他便和劉珂再也沒什麼瓜葛←原本還以為這個女人有所收斂,誰知仍舊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沉默片刻,他便淡然問道:“元符皇后遣你來有什麼事麼?”
那小內侍見高俅沒有怪罪地意思,這才鬆了一口大氣,起身小心翼翼地答道:“元符皇后有要事召見高學士,至於所謂何事,小人位分卑微,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眼見從這內侍的口中問不出什麼,高俅思慮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去見一見劉珂。自己在朝中的根基仍舊不穩,在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橫生枝節的好。
然而,踏入劉珂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時,他卻有些後悔了能想到,這位身為先朝皇后,當今天子皇嫂的女人,竟會大膽到絲毫不避忌君臣之別,男女之分′然是白天,殿內卻燃燒著燭火,映得四周異常明亮,而平日隨侍在側的內侍宮女則根本不見人影。
“臣高俅參見”
高俅一句請安尚未說完便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了,心下不由大駭,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退後兩步,然後才抬起了頭。“娘娘,您這是何意?”
“高卿家,難道我是洪水猛獸麼?”劉珂臉露慍怒,略有些不滿地冷哼一聲,“這麼長時日了,我不召見,你便從來不知來此拜會,就連你地夫人也很少前來,難不成只有王皇后才是這後宮之主?”
“娘娘言重了。”高俅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對勁,警惕心立刻提到了七八分,“娘娘孀居在此,身為臣下,自然不敢輕易前來打攪。”
“巧言令色!”劉珂輕斥一句,面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算了,你至少還知道逢年過節送些禮物,比那些人走茶涼的齷齪官吏好多了!”
高俅被這句指桑罵槐的話說得心中一滯,但是,他原本就對哲宗趙煦沒有多大好感,當初巴結劉珂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