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當初李憲也同樣是從監軍起家。繼而才成為一方大將,童貫確實有軍事才能,可問題是,這傢伙一旦立了功就囂張跋扈目空一切。如果能壓制他的氣焰,並始終將其放在監軍的位置上,倒也可以用一用。
“唔,我明白。”
進了福寧殿,高俅便聞到一股奇特的香氣,不禁看了一旁的曲風一眼。“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聖上以前是從不用這些香料的。”
曲風連忙解釋道:“聖上最近時不時會頭痛,所以太醫在開了一些清心凝神的方子之外,還讓我們在這裡焚起檀香〉是有助於聖上入眠。”
“好你個高伯章,鼻子還真靈,進進出出那麼多官員,也只有你知道問這些!”
高俅聞聲望去,只見一身白色長袍的趙佶緩步從內殿走了出來。連忙行禮不迭←還未來得及完全俯下身去,就感覺到雙臂被人托住,隨後頭頂便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你總算回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了頭,見這位年輕的皇帝較之一年前已經消瘦了不少,不由暗自嗟嘆,繼而連忙答道:“有勞聖上記掛,不過今日臣一見聖上,卻覺得一年不見,聖上著實清減了。”
“清減?朕虧得是自幼打的底子好,否則指不定被氣病成什麼樣子!”趙佶冷哼一聲,隨即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了一些,“你看看,朕都衝你抱怨起這些了,足可見這氣性!你是不知道,這些跟著朕的宮人內侍如今見了朕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要是換作以前又怎會如此?朕倒是覺得,這一個月來發脾氣地次數倒比這二十幾年來都多!”他一邊說一邊朝曲風吩咐道,“老規矩,讓他們都退下,你在外頭守著,沒有朕的旨意不許放人進來,朕有話要和伯章單獨說!”
“是!”曲風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隨手招了招,四周侍立的十幾個宮女內侍立刻無聲無息地朝兩旁退下,他也連忙躡手躡腳地退出殿外,然後關上了房門。
沒了外人,趙佶頓時卸下了所有偽裝,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他裝作沒看見高俅驚愕的眼神,竟不管不顧地在最底下的一層臺階上坐了下來。
“聖上!”
“朕難得放鬆一下子,伯章你可別學那些言官!”趙佶一句話堵住了高俅後頭的言辭,這才笑道,“好了,這都是當初在王府的時候和你學的,怎麼,你當了大官倒把當初教朕的那一套全給忘了?來,像以前那樣坐到朕旁邊!”
高俅搖頭苦笑,卻沒有照著趙佶的言下之意坐在他身邊,而是離著幾步遠盤膝坐下。“當初是親王,如今是天子,臣總不能還那麼恣意。”
“好,好,朕不和你較真!”趙佶輕嘆一聲,這才問道,“你在路上應該聽到了那些人被貶斥的訊息,你是不是認為,鄒浩明明是忠良臣子,那些臺諫分明是一心為公,而朕卻忠奸不分?”
“治國不能全用君子,也不能全用小人,聖上的處置並無不妥。想必聖上雖然貶斥了鄒浩大人,心中還是不無痛惜的。”只看趙佶那種神情,高俅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更何況,這件事情遠沒有想像中那麼糟。“聖上地皇位終究是來自於先帝,總不能輕描淡寫地放過此事吧?若是吳世材不死,興許還能拆穿那是偽造的鄒浩奏章,可他既然已死,事情就只能像聖上那樣處置了。否則若是再度追查,只怕會掀起無窮波瀾。”
“朕果然沒看錯你。”趙佶越聽越覺得欣慰,最後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天底下就算沒人理解朕的用心,朕相信你也會明白的。朕知道眼下委屈了鄒浩那些人,但將來必定重新召回他們!”
說完這些,他似乎覺得精神好了許多,突然笑著問道:“對了,朕只讓你在西南待了一年便忙不迭地把你調了回來,讓你的所有後手都沒法用到實處。川陝四路關乎整個西南的局勢,而且大理那邊也需要人接洽,你認為派誰去最合適?”
這件事情高俅一路都在考慮,甚至還向京城的宗漢宗澤兄弟討過主意,最後愕然發覺,似乎只有那個兩面三刀的趙挺之能夠頂一陣子。只要趙挺之能夠在西南待上一兩年,他就能夠騰出手來將自己的班底往上挪一挪秩位,只是,這又怎麼好明言?
“聖上可有人選?”
“蜀郡乃是要地,卻一向被人認為是苦缺,這正是朕為之傷腦筋的原因。不過,前幾日趙挺之單獨見朕的時候,曾經隱約流露出請郡的意向,朕還沒有想好是否準他。前時錢逼曾經彈劾過他,按理他確實應該外放,只不過”
高俅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不由琢磨起了趙挺之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