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動過的痕跡,你們就需得小心些。以前人家說蔡京忘恩負義慣了,我還不信,如今看來真真如此!”
伊容還是第一次看到性情溫婉的鄭瑕露出這種咬牙切齒的表情,面上不由一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應當。當年蔡京復相,鄭居中從中牽線搭橋也出了不少力氣,今天這件事情十有**是蔡家人做的,鄭瑕又怎會不氣怒?當下她和英娘白玲交換了一個眼色,上前兩步把鄭瑕和王錦兒拉到了一邊。
“今天的事情很蹊蹺,不過,倘若沒有完全的準備,切勿做出什麼過頭的事情。聖上雖說春秋鼎盛,但是對於不少事情還是忌諱的,尤其是儲君。”伊容一邊說一邊望了王錦兒一眼,見其不自然地躲開了自己地目光,不免又加了一句,“皇太子不是聖上一言就能定下來的,如今的皇太子乃是先皇后的嫡子,又佔了長子的名分,所以,千萬別觸動了這根弦,尤其是在有奸人窺伺的時候。至於那三位外國公主,我大宋最注重血脈,你們都是有兒子傍身的人,去理她們做什麼?耶律燕如果不安分,聖上英明,不會看不見!”
也只有她作為鄭王兩人的手帕交,方才有這樣告誡的資格。鄭瑕聽了這番話倒還好,而王錦兒則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聽出了其中地深意。儘管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問鼎大位,但是,孰輕孰重她還是能夠分清的。因此,在沉默了良久之後,她方才輕輕點了點頭。
離開淑寧殿的趙佶早已把那些煩心事拋在了腦後,一面和高嘉閒扯宮外的雜事,一面往皇子讀書的端明堂行去。還未及近,他便聽到了一陣兵刃交擊聲,眉頭不由得一挑,隨即揮手止住身後內侍近前,只拉著高嘉便往內行去。
由於是皇子上學的地方,因此端明堂前自然設有演武場。只不過,誰也不敢教這些天璜貴胄太危險的招式,就連一旁兵器架上的十八般兵器都是未開鋒的。而此時,場中兩條人影正來來回回打在一起,看上去還有那麼一點架勢。
由於早知道傷不到人,因此遠遠觀看的趙佶也不出聲,任由前面那幫宗室在那裡吶喊助威。大宋宗室以前從來都是重文輕武,比起舞刀弄槍,反而是吟詩作對更能夠得到嘉許。無奈趙佶在連番開疆拓土之後,下令宗室皇子必須習武,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場面每隔幾天就會上演一次。
儘管打得熱鬧,高嘉卻看得有些無聊。不就是趙桓和趙楷兩兄弟窩裡鬥麼,那一招一式全都是花拳繡腿,有什麼好看的?她正在腹謗著那個教武的老師,卻聽到耳畔傳來了一句:“嘉兒,你說誰能贏?”
高嘉聞言頭也不抬地道:“只要聖上你能答應,我猜中就把那個鎮紙給我,否則我才懶得動腦筋!”
趙佶情知小丫頭是因為一直沒能得逞而窩火,心中也覺著逗得差不多了,便笑道:“好,只要你說對了,回去之後,我便把那羊脂玉獅子鎮紙賞給你!”
這句話登時激起了高嘉的鬥志,只是她雖然能看出趙桓趙楷兩人純,屬花拳繡腿,要說是誰贏就難了。只不過眼珠子一轉,她當下便有了主意,一把拉起趙佶的手便往圍觀的人群中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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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家兄弟皆有心
趙桓和趙楷兩兄弟年紀相仿,課業上比諸多同輩都要精進,因此往日經常是你追我趕互不相讓。大宋皇太子歷來都應該別設課堂另外請師傅教導,只選兩三個宗室子弟作為陪讀,這才是真正的皇太子教育。只不過天子趙佶一句話,這條規矩就改了,如今趙桓雖然在學中地位獨特,但還是和一幫人混在一起讀書,也不見老師另眼看待。
趙楷在文理上勝過趙桓一籌,但是,在武藝上,往往十次要輸上六七次,今次也同樣不例外。交手幾十回合之後,他的氣力漸漸不濟,正想找一個體面的下臺方式,眼角餘光卻瞥見旁邊突然鑽出了兩個人影。
趙桓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現了觀戰的兩人,呆了一呆之後不免手忙腳亂,而對手顯然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場邊的趙佶見剛剛還像模像樣的比鬥瞬間變成這幅樣子,頓時醒悟到了高嘉的用心,登時滿臉好笑地瞪了高嘉一眼。
“結果很簡單啦,自然是不了了之!”高嘉笑吟吟地指著場中的兩個人道,“聖上既然駕臨,他們兩個怎麼還打得起來?”
趙佶見趙桓和趙楷雙雙丟下了兵器往這邊奔來,眉頭又是一挑,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打不起來?論理看到朕這個父皇,他們總該好好表現才是。”
“名分都已經定了,還怎麼好好表現?”高嘉前一句嘟囔的聲音極低,不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