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逸辰靜靜看著他,笑而不語。順德立即轉身去拿來一件黑色大裘給凌逸辰披上。薛子陌見狀,也知多說無益,便由著他了。
一出大殿,風雪悉數灌進眾人的袖袍,凜冽的寒風打在臉上微微生疼。凌逸辰拿過薛子陌手中的傘替他撐開,轉身對順德道:“你留下,我一人去送薛公子。”順德聞言只得退下,薛子陌抬眸深看了凌逸辰一眼。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地上積起了厚厚的雪,入夜的皇宮十分安靜,兩人就這樣默默走了一路,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們。走到一小半的時候,薛子陌嘆息一聲:“殿下,還是我來撐傘吧!”
凌逸辰沒有拒絕,笑著將傘遞給薛子陌,卻在無意間碰到他的手指,發現他的手冷得像冰塊,不禁皺起眉頭,快速將自己身上的大裘解下來給他披上。
“殿下——”薛子陌怔愣地看著他。大裘上還帶著凌逸辰的體溫,披在身上頓時全身都暖和了。
凌逸辰一邊幫他系大裘一邊道:“天這麼冷,記得多穿點,不然該受寒了。”
薛子陌看著凌逸辰,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有開口。凌逸辰繫好大裘,又將傘從他手裡拿過來,輕聲道:“把手捂在裡面,這樣會暖和些,走吧!”
薛子陌垂眸,兩人又像先前那般並肩默默走著,雖然什麼話都沒有,凌逸辰心裡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直到走到宮門口,薛子陌的隨從月安看見自家公子過來,高興地衝他招手道:“公子,這邊——”
薛子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馬車,又轉頭看看凌逸辰,準備將大裘解下來還他,卻聽見凌逸辰道:“天冷,別解!”
薛子陌解大裘的手一頓,半響才緩緩欠身道:“殿下,子陌先回去了。”
“好。”凌逸辰撐著傘,目光柔和地看著他。
薛子陌說完便轉身向熟悉的馬車走去,等他上了馬車,不禁想起剛才凌逸辰送他的情景,只覺心緒微亂。他伸手撩開車簾一角,想透些冷風進來讓自己平靜一下,卻意外發現凌逸辰竟還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正凝望著自己的方向。
隨著馬車的行進,他的身影越來越小。薛子陌垂下眼眸,緩緩放下車簾,裹了裹身上的大裘,馬車行到更遠處……
直到薛子陌的馬車消失在盡頭,凌逸辰才轉回身,道:“出來吧。”
連鳳應聲而出,跪下道:“殿下,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查探許和的家人,據周圍鄰居說,他們在一夜之間全消失了。”
“消失?”凌逸辰眼睛眯起,“好快的動作!”
“屬下還要繼續查探嗎?”連鳳遲疑道。
凌逸辰掩過眸中風雪:“不必了,只怕你已經找不到他們了。”
麟趾殿內。
凌逸皓悠悠然喝著茶,他的第一謀士李詮猶豫了下,還是道:“殿下,三殿下的勢力越來越大,這樣下去對我們很不利。”
另一個親信屠嶽也嘆道:“說來真是巧了,這三殿下怎麼就突然吃了四殿下的藥?若非如此,這五萬禁衛軍也不會落到他手裡,真是氣人!”四殿下被豫王下毒之事他們早就知道,若連這點耳目都沒有,早不知死了幾百回了。本來他們是打算等四殿下快毒發身亡時,再利用此事一舉扳倒豫王,可惜被這三殿下給破壞了。
凌逸皓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道:“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巧事。”
“殿下是說三殿下是故意的?”李詮皺眉。
凌逸皓似笑非笑:“我這三弟可不簡單,你們別小瞧了。”
一直以來,他從未把凌逸鴻放在眼裡過,對於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人,的確沒有什麼好忌憚的。但凌逸辰不同,不知為何,從他一出現,就讓自己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尤其是在他跟薛敬亭綁在一起後。
凌逸皓知道,對於此事凌逸鴻一定沉不住氣,畢竟對他的衝擊可要遠遠大過自己,所以他也料定凌逸鴻會對凌逸辰下手。以皇帝對凌逸辰的寵愛來看,如果他死在豫王手裡,那絕對要比用凌逸澤的死來打擊豫王有效的多。他本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沒想到凌逸辰非但沒事,還迅速利用凌逸澤的事反將了豫王一軍,現在就連皇帝的五萬禁衛軍也都劃歸到他的名下,這個結果是大大出乎意料的。凌逸皓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強勁的對手,是不能再任由他坐大了。
聽到二殿下對凌逸辰的評價,屠嶽深不以為意道:“我們手裡有紀家軍,就算把十萬禁衛軍全給他,咱也不怕。”
“你的意思是要帶著三十萬紀家軍攻入皇宮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