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中,思維已停止,只是下意識的記得要逃。兩人慌不擇路,跑進茂密草從的林子。熊在後面緊跟了上來,僅差幾步之遙。
那紅了眼的熊,好幾次朝兩人撲身而來,卻都落了空,僅差半步。
腳,飛快的向前跑,踩上茂盛的雜草叢。荊棘劃破衣裳,扎破肌膚,鮮血滲了出來。
“啊……”
蕭山一腳撲空,身子往下掉,詩畫也跟著栽了進去。身子一直往下掉,“澎……”的一聲巨響,水灌進身體,冰涼直透心底。
被冰水一衝,詩畫丟失的魂回來了。她穩了穩身子,站了起來。水很深,差點淹沒鼻子。噴出好幾口水後,睜開眼,發現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抬頭一望,上邊透下幾縷微弱的光,竟有四五丈之高。
聽身邊傳來動靜,詩畫急道:“蕭山?”
半傾,傳來一悶音,“沒死呢!”
詩畫順著聲音摸去,觸到了一身體,隨即退開,忐忑不安道:“我們掉到洞裡了?”
“對,還是一個很高的洞。我說你魂到哪去了,見著熊不會跑啊,傻愣愣的站著等它過來咬你?”蕭山帶了難嚥的怒氣,不懂自己為何在那一瞬間發了瘋,想要救她。如果沒想著救她,也不至於慌不擇路,掉進洞中。說命大掉進水中,撿回一命,但是有什麼用呢,洞口如此之高,指定爬不出去,遲早得要餓死在洞中。
“……我沒叫你救……”
“是,是我發神經了。”蕭山恨恨的捶打著潭水。
“……”詩畫咬牙,卻不知該說什麼。他救她是事實,她能說什麼!
適應黑暗後,發現這洞竟是個溶洞,很是寬廣,可以聽到清脆的滴水聲音。蕭山吃力地爬上岸,剛走兩步,見詩畫站在潭裡不動,他挑了兩下眉,才發現地勢有點高,她根本爬不上來。翻個白眼後,蕭山認命的轉身,蹲下身子,手伸了出來,“上來吧。”
詩畫見他滿臉怒容,本不打算求他,可也不是鬧脾氣的時候。蕭山從小嬌生慣養,未吃過半滴的苦,一時之間讓他承受這麼多打擊,發怒也是情理之中。一想通,她便伸出了手,讓蕭山拉她上去。
渾身溼漉漉的,詩畫一上岸,不由打了幾個冷顫,伸手去擰衣服上的水。
“入洞者何人?”
洞的另一頭傳來一聲音,然後是一陣腳聲。詩畫跟蕭山先是一驚,接著又面露喜色。天無絕人之路,這洞中居然有人。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七彩光線跟著靠近。蕭山警惕起來,從地上摸起一聲石頭藏在身後。詩畫跟著拿了塊石頭藏在身後。洞裡頭的未必是好人,還是小心為妙。
光線傳來,方知此洞甚大,剛才掉下來的地方是個圓形的水潭。洞頂全是鐘乳石,形態各異,讓人覺得如鬼魔之臉,陰森恐怖,有些如少女之姿,甚是美感。溶洞廣闊,呈掃帚形,往前呈上坡勢。遠望去,竟有兩條分歧,光線從左邊的分歧路傳來。
“入洞者何人?”聲音重複了一次。一個身影出現在分歧處,聲音沙啞粗糙,但聽的出是個男人,且有一定的年紀,話音繞舌,像是剛學會說話。只見那人身材矮小,及腰頭髮凌亂散披,滿臉的鬍子,活生生一個野人。只是他的眼睛竟是藍色,一個長有藍眼眸的怪人。且走路一瘸一拐,兩隻腳明顯長短不一。
“前輩,我兄妹兩人進山打獵迷路了,走了好幾天也沒走出林子。剛才被一隻熊追,不小心失足掉了下來。打擾了前輩,還忘見諒。”蕭山不動聲色的丟了石頭,朝他作了個揖。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野獸掉下來了。後來聽到有人交談,還以為是離死不遠了,產生幻覺呢。想不到,有人掉下來。”野人慢慢靠近,渾濁的藍眸泛著溼潤,甚是激動。
“晚輩姓蕭,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我姓單,名於正,二年前遭仇家陷害,不但武功全失還被弄廢了腳。當時我身中好幾劍,處處都中要害,仇人將我丟在荒無人煙的深林,讓我慢慢死去,喂入獸腹,卻沒想到我不但沒死還活了下來。”
蕭山一陣疑惑,“那不知前輩為何會在洞中被困兩年?”
單于正嘆了一聲氣,無奈道:“唉,仇家也是多疑之人,離開沒多久又折身回來,我正是為了躲避追殺才會失足掉進洞裡的。”
詩畫一聽,心一陣拔涼。他掉進洞中兩年多雖沒死,但也出不去。她跟蕭山跌進洞裡沒死,未必是件好事。
洞中來了兩人,單于正很是激動,話語不清的說了很多。看的出他很激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