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他的嫂子,再怎麼樣,身為小叔的他難道要跟大嫂翻臉嗎?
她不希望因為她的關係,讓他家鬧起家庭大革命。
“算……算了!”她說,“我們回去吧!”
“算了?”他神情一凝,“怎麼能算了?”
“但是……”她有點不安且不知所措。
“你怕?”他凝視著她,“有我在,你還怕嗎?”
“呃……”迎上他的眸子,她心頭一悸。
他定定地注視著她,然後撇唇一笑。“走吧!”說罷,他轉身拉著她來到大門前。
按了門鈴後,傭人出來應門。
“咦?克哉先生?”
看見他,傭人十分的驚訝,因為雖然住在御法川家的土地上,但他卻是這裡的稀客——尤其是在御法川勝哉過世之後。
“夫人在家嗎?”他問。
“在。”傭人恭謹地點頭。
“帶路吧!”他說,“我可不想硬闖進去。”
看他神情凝肅,傭人已有“山雨欲來”的不祥預感。
“是。”她怯怯地應道。
於是,在傭人的帶領下,克哉跟唯衣來到了起居室。
金子夫人正悠閒的喝茶,而貴史則在一旁看著汽車雜誌,聽著耳機裡的音樂,不時的用腳打著節拍。
“夫人……”傭人有點畏怯,“克哉先生來了。”
聞言,金子夫人一震。
她轉頭一看,看見的是神情凝肅而威嚴的克哉,還有在他身後一步之距,有點忐忑不安的唯衣。
她是聰明人,很快的知道他為何而來。
她不否認,她確實是對克哉有幾分畏懼,但在這個時候,她總不能一副心虛的模樣。
“真是稀客。”她站起身來,臉上是笑——虛偽的笑。
克哉神情冷肅地看著她,雖保持該有的風度,卻一點都不客氣。
“聽說夫人今天來過?”他說,“下次夫人大駕光臨前,最好先知會一聲,免得我未能親自遠迎,還得讓夫人你有失身份的硬闖進來。”
金子夫人聽出他話中帶刺,雖然很想繼續保持她自認為美麗嫵媚的笑容,卻很難不露出她的銳角。
“哼!”她哼笑一聲,瞥了唯衣一眼,“這麼快就打了小報告啦?”
唯衣一怔,有點尷尬的蹙起眉頭。她總覺得金子夫人這句話裡,還有其他的意思!
“夫人闖進我家,我可以不計較你的無禮,不過你羞辱我的客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克哉明白表明了他的立場。
“客人?”金子夫人冷冷一笑,“小叔,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把這種莫名其妙的人帶進家門呢?”
這時,一旁用耳機聽著音樂的貴史拔掉了耳機,走了過來,“叔叔,你打算讓那個小鬼繼承御法川集團嗎?”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克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倍受寵溺的貴史向來目中無人,不過對克哉倒還畏懼幾分。雖然不甘心,卻也只有乖乖閉嘴的份。
“小叔,”金子夫人不滿地道,“你確定那個小鬼是貴俊的親生骨肉嗎?”
“夫人,”克哉目光一凝,“你今天就是這麼當著康博的面說這些話的嗎?”
“這……”
“活到了這種歲數,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夫人不知道嗎?”他語氣嚴厲。
迎上他那彷彿能殺人般的銳利目光,金子夫人心頭一震。
不過她實在是不甘心,再怎麼說,她可是他的大嫂,他當著其他人的面數落她也就算了,居然還暗指她年紀不小了……
多氣人!她也不過才四十五歲,而且身形及樣貌都還維持在極佳的狀態。
“那小鬼真是貴俊的嗎?”她心有不甘,“貴俊已經死了,不是嗎?要是她隨便抓個不知道跟誰生的野種來騙御法川家的財產,那不是……”
“夫人!”克哉眉心一擰,沉聲怒喝。
他這一聲沉喝嚇到的不只是金子夫人跟貴史,也嚇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唯衣。
唯衣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用這樣的語氣跟金子夫人說話,雖然她早知道他們的關係不是太好,但她以為應該是相敬如“冰”,而不是如“兵”。
“你……”金子夫人臉色大變,羞惱卻又畏懼,“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我是……”
“在我心裡,大嫂只有一個,但絕不是你。”他毫不留情面,“如果你希望我對你有起碼的尊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