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一點反應沒有。”

“而且……”我思索著措辭，“我自己也不清楚要勸他什麼。學習？高考？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的生活，也不知道這些對他的意義。我還很怕，怕……”

“別怕來怕去了，我跟你講，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什麼樣的生活，才會這麼迷茫。難得他找了個目標，現在又拉不下臉繼續，你沒事勸勸他，不管怎麼說，有個目標就好了。以後的事，我們現在也看不到。”

“你是想讓我勸他努力學習？”

“嗯。”

“真想不到。”

“有什麼想不到的？”大仲嬉笑道，“沒看我現在比你還用功嗎？”

“你怎麼做到的，可以依樣勸勸方洋嘛。”

“我有想去的學校，他可沒。我也吃完了，走吧。”

回班的路上，看到小欣跟封凱。他們兩人一下午不見人影，難道一直在一起？

小欣證實了我的猜測，他們兩個出去散步了一下午，在外吃了晚飯才回來。這個訊息真是讓我驚訝不已，兩人居然發展到這地步了嗎？

“別多想！”小欣趴在桌上，“我考試太爛，封凱看我心情不好，陪我出去散心的。”

“唉，都不喊我陪你，看來我還不如封凱嘛。”

“好了，別笑了！”

抓著小欣和封凱開了一陣玩笑，窗外的小雨漸漸也停了。只是陰雲依舊厚重，沉甸甸飄在天上，直到陽光散去。

因為是放假，班裡沒有多少人，到了九點多，便走得只剩兩三人。我寫得有些頭暈，趴在桌上休息。過了一陣兒，居然有些睏意，便坐起身準備收拾東西回宿舍。

剛抬頭，便看到破門而入的方洋。他的頭髮還溼漉漉的，在門口打量了班裡一圈，看我一眼，沒說話，徑直向座位走去。

想不到他沒在外面玩通宵。我看了看門外，似乎只有他回到班裡。說起來，他回班做什麼？

這時，窗外嘩嘩的雨聲傳入耳中，原來我趴著休息的那會兒暴雨已經下來了。我看著黑洞洞的窗戶出神，想到既然方洋來班了，我也多呆一會兒好了。

只十分鐘左右，方洋便起身向門口去走，我忙拿起傘跟上他。雖說他沒故意甩開我，但走得很快，回話也有一句沒一句的。我得知他那幫朋友都還在外面，他是自己跑回來的，但問他為什麼回來，他便不說話了。

直到走到宿舍路口分開，我也沒機會好好跟他說話。大雨讓一切變得嘈雜而匆忙，我回頭看的時候，甚至找不到他的身影。

兩天後，聯考成績公佈。不出所料，方洋成績一落千丈。出乎意料的是，我的成績也下降不少。

老趙把我喊去問話，但我也說不明白原因。我狀態很好，沒有焦慮，沒有迷惑，寫題也很順。但確實沒考好，粗心犯了很多錯。我不知道怎麼說。

老趙開導了我一會兒，大概是我本身並沒怎麼低落，便讓我出去了。在辦公室門口碰到方洋，他居然沒有避開目光，而是看了我很久，表情似乎有些凝重。我趁機上前跟他聊天，並隱晦地表達了希望再一起進步的願望。方洋不置可否，問了些平日瑣事。

看到方洋態度軟化，我也生出些希望，一有機會便找他聊天，有意無意地提醒他不要放棄、繼續學習。方洋不再有什麼過激反應，似乎有了打算，我激動不已。

沒過幾天，一個平常的晚自習，我靜靜寫著資料書，抬頭思考間，忽然發現方洋居然也坐在位子上。他正低頭寫著什麼，表情認真，有時還會皺眉。一種久違了的欣喜感覺湧上心頭，我看著他竟不知道要做什麼。

最後，我還是忍不住拿著習題去找他。方洋嚇了一跳，見我要問他化學，便笑說我分比他高那麼多，卻還學得那麼爛。

我還有些難以置信，方洋是打算恢復以前的學習態度了嗎？忐忑地問了出來，並得到了他的肯定答覆，我還是覺得轉變來的太快。

方洋似乎也有著迷惑，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看看班裡不算少的同學，讓我跟他出去談。

我幾乎是在期待著這次談話，立刻收拾了東西便跟他出去。

這可以算是我跟方洋第一次沉重而深刻的談話了。方洋道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疑惑，是關於我為什麼會那麼執著於學習的原因。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包括我高一時的迷茫，痛苦，自我放逐，以及後來受家人影響，發覺自己不快樂的源頭是不滿足，決心過一種強大的生活，成為強者來讓自己平靜下來。方洋並不理解我對強大的追求，但他不再批判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