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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託,將她從水中抱了起來。

懷中的人兒倉皇之餘,一手捂著前胸,一手掩著下身,實則兩頭都顧不齊全。封鬱也不理會她的撲騰掙扎,只抱著她往寢房走去。

她一路罵他是花賊無賴,他卻不屑道:“你小時候穿著襠褲、露出兩腚屁股蛋子的模樣,倒在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模樣,在海底蓮心殿更衣沐浴的模樣,哪樣我沒瞧過?要羞,也晚了。”

他將她往榻上赤條條一丟,欺身壓了下來。

蓮兮雙唇嬌翹,乖覺地迎向他緩緩湊近的臉。誰知封鬱的一雙薄唇懸停在毫釐開外,久久沒有落吻。漆黑的瞳仁彷彿深藏了什麼,可凝視著她時,依舊是坦然的。他默默望了她許久,忽然翻身,從床頭屜子裡取出一條狹長的錦盒來。

“這是東海的寶貝,還是由你保管妥當些。”他支著腦袋側躺在一邊,將敞開的盒子遞到了蓮兮手裡。

盒子裡躺著一支紫色摺扇,蓮兮再眼熟不過。她慌忙扯過薄衣穿上,將扇面抖開來瞧了瞧,果然是小橋煙雨的墨繪。

“我聽說這扇子是你家龍王爺至愛的寶貝,由他翩翩舞來,亦瀟灑亦剛勁,是天下稱羨的神兵。可惜後來由漣丞承襲,反倒埋沒了它……”

“怎麼竟會在你手裡?”

封鬱淡然一笑,答道:“七夕那夜漣丞將扇子遺落在了荒山裡,被我有心拾了回來。”

彼時,漣丞的左右手腕先後被封鬱削斷,逃跑時匆匆忙忙,落下寶貝扇子也不奇怪。可封鬱眼底隱約一絲狡黠,卻讓蓮兮覺出異樣。

她掂著扇子狐疑問:“既是有心,為何不直接交還給我父君?”

“留給你防身,不也很好麼?”

“我自有夢龍鸞鳳,何需……”蓮兮不假思索,說到一半才黯然醒悟。封鬱眼色銳利直視著她,好似已將她心底的秘密看了個透徹,她心虛惶惶趕忙說:“我在摘星樓中好端端的,又有夫君守著我,哪裡用得上什麼神兵利器。”

封鬱捻起她的一縷髮絲,玩味說:“你若真有那樣乖巧,便好了……”

烏軟的睫毛低垂著,封鬱的神色掩沒其後,看不分明。

只聽他又說:“從前我見你手把手教導漣丞習武,也曾以扇代劍,舞盡四十八式碧波訣。你的扇力並不輸於老龍王,這蓮光摺扇往後跟著你,也不至於辱沒了名聲。”

漣丞雖然年長蓮兮許多,可對於武學的悟性卻大不如她。昔日,蓮兮有心想幫襯他,特地向父君討教了扇法的精髓。天下諸般兵器互有共通,她的雙劍已使得爐火純青,扇法的修習便也一路坦途。潛心鑽研近百年,她將手中一柄平凡的俗扇把玩得稱心如意,扇舒扇卷之間風生水起,更比漣丞的寶扇奪目許多。

蓮兮一心想替漣丞精進扇法,每當他修習時,她就在一旁仔細看著,時時為他參詳不足之處。怎奈漣丞總將她的提點當作耳旁風聲,並不在意。時間久了,她自覺熱臉貼了冷屁股,掃興之餘索性收起扇子,從此再沒修練。

時隔多少年重新執扇在手,蓮兮不禁有些技癢,默不作聲將手腕抖了一抖。只見扇面遊曳,忽閃忽閃好似紫蝶撲翼,看似雍柔,卻席捲起狂風滔滔,將榻前的桌椅器具盡數吹卷著推向了牆邊。

蓮兮慌忙收起扇子,訕訕看著滿室狼藉,癟嘴說:“我只使過俗扇,哪裡知道蓮光摺扇的威風……”

“無妨,”封鬱拉她入懷,低聲說道:“你舞扇的模樣本就很美,只可惜當年你練扇時每每想著另一個男人,直叫我嫉妒眼紅。從今往後但凡你執扇,便只許想我一人。”

封鬱的懷抱總是溫燙。昨夜之前蓮兮體虛畏寒,瑟縮在他的臂彎間只覺著暖和,可今夜卻膩出了一身薄汗來。汗水蜿蜒,在他的胸膛與她的背脊間交匯成春溪一脈,緩緩流淌的同時,也帶走了點滴的靜好時光。

蓮兮忽然開口說:“今日我不想聽凡人的故事,只想聽你說說小時候的事。我的過去你樣樣清楚,可你的過去我一無所知。左右尋思,都覺得不划算。”

封鬱想也不想,乾脆說:“一言以蔽之,無聊且無趣。”

他說得敷衍,蓮兮自然不依,小貓似的在他胸前又抓又撓,非要他詳細道來。

“這正是實話,”封鬱清清嗓子,輕聲道:“自我千歲起就獨居在玉茗閣,每日在雲荒之巔和九重天庭來往。迎面而來的群仙群臣或是敬慕或是畏懼,總是忙不迭地避讓開,鮮少有人與我搭話閒聊。幾位兄姐與我不常相見,都有些生分,唯獨長兄世子琰對我這幼弟分外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