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幸福、便得先忍受痛楚。
一陣雜沓的腳步,自遠而近,闖入這一方、好不容易沉靜下來的空間。
朱天鳳與巫滄海,領著一批弟子,尋至此處,驚見杜十方之屍,驚愕大呼。「杜長老?!」
可看清後、更令兩人震懾的,是那把染著杜十方鮮血的長劍,正握在顧長歌手中,「顧長歌你──」
在場沒有任何一人,能夠輕易置信,那個素來最是尊師敬上的顧長歌,正與早該被處決了的刺客並肩偕行,而且,殺了杜十方──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他可是顧長歌、雪月峰上下眾弟子最敬重的顧長歌──
「沒錯……是我殺的。」顧長歌輕認,嗓音早讓痛楚剝奪盡氣力。他不逃避也不否認,因為杜十方,確實為自己所殺。
「顧長歌你──杜長老平時那樣厚愛你,你竟苟合叛徒,弒師逆上?!」朱天鳳又驚又怒地斥責。
表面上看來,許是真的,可是背後的因由太曲折,而他們二人已是傷痕累累,虛弱得再無氣力去辯解,也再無氣力去一一說服多疑的人心。
只見顧長歌湊近尉遲律耳畔,慼慼一笑,聲輕氣柔:「律,你還有力氣嗎?」
「──當然。」尉遲律也扯出一笑,卻揉雜著心口傷處的痛楚。他彎下身,拾起了腳邊那把杜十方松落的長劍。
他要與他並肩,一起、殺出重圍。
眾人看見兩人握起了長劍,也紛紛抽劍出鞘,凝神戒備了起來,一排刀劍晃亮,蓄勢待發。只見尉遲律神態反倒轉一派慵懶,將手上握著的血紅瓷瓶湊近唇齒邊,咬開了瓶塞──
「你們這兩個弒師逆上的孽徒!竟不知悔改,來人啊,拿下這兩人,拿不得,便殺無赦!」朱天鳳亦抽出自己的長劍,盛怒下令。
只見尉遲律喉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