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說:“剛點過菜了。”
老闆娘說:“不是又來了一位嗎?”
小琴奇怪地說:“又來了一位?坐在哪裡呀?”
老闆娘用手一指說:“那不是———”老闆娘的話半途打住,因為她突然發現後來進店的中年女人不見了,靠窗的桌邊,只有那個年輕女人正在用餐。
老闆娘非常納悶,便走到年輕女人桌邊招呼道:“口味還適合嗎?”
年輕女人點點頭。
“你就住在這附近吧?”老闆娘問道。
“對,我住這巷裡9號。”
“見過你好幾次了,還沒問過尊姓大名呢。”老闆娘步步深入。
年輕女人抬頭一笑說:“我叫高葦。”
“哦。”老闆娘追問道,“剛才坐你對面那個女人是你朋友嗎?她怎麼不吃飯就走了?”
“剛才?”高葦驚訝地說,“沒有人來過呀!”
“有。”老闆娘肯定地說,“一箇中年女人,穿著黑衣服。”
“她穿什麼鞋子?”高葦緊張地問道。
老闆娘搖搖頭,表示沒注意她的鞋。一個人坐在自己對面說沒看見,老闆娘認為高葦沒說真話。這樣,到高葦離開時,老闆娘產生了另一種疑惑。
而高葦走出快餐店以後,心裡卻更加七上八下起來。老闆娘看見一個黑衣女人坐在她對面,這種白日見鬼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她聯想到周玫昨夜遇見的兩個黑衣女人,一個是崔娟,另一個姓林,看來,這一切的真實讓人不可不信了。
高葦是在天亮後才和周玫聯絡上的。高葦對著電話說,你是怎麼了?昨夜電話通到一半就斷了,再撥時就一直無人接聽。周玫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很朦朧,彷彿還沒有睡醒似的。周玫說,她可能被燻了一種催眠的氣味,在最緊張的時刻,她突然在屋裡倒頭便睡著了。當時,她在時裝展示廳裡遇見那兩個黑衣女人後,躲在自己房間裡也覺得不是辦法,正準備離開那裡到高葦這裡來,突然,剛剛消失了一會兒的兩個女人又出現了,她們從大廳走向走廊,停在周玫的房門外就不動了。周玫不敢開門出去,而外面的人又不離開,周玫站在門後聽著她倆在外面說起話來。
“崔娟,其實我們不用在這裡選衣服。”是那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她的嗓子發啞,“你看,我們這身黑衣黑褲不是很好嗎?”
“林姐,看這些衣服只是玩玩的,我只是想帶你來我以前工作的地方看看。”崔娟的聲音也是嘶啞的,“還有,害死我的人就在這樓裡上班,要是遇見他,我們一起來掐死他好不好?”
“他是誰呀?”
“看見他你就知道了。”崔娟的聲音低下去,“在17樓,等一會兒我帶你去他的辦公室看看。”
周玫在門後聽著這段對話,更加明確這兩人的鬼魂身份了。她所在的時裝公司搬進這樓裡來真是倒黴,並且剛好在24層,死去的崔娟要是常常回來怎麼辦?她們要找17樓的什麼人呢?周玫頭腦發暈、身子一歪撞在門上,“咚”的一聲使外面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緊接著,靠在門後的周玫鼻孔裡聞到一股香味,她頓感眼皮發澀,睡意像水一樣蔓過她的頭頂,她身子一軟便倒在門後的地上睡著了,醒來時天已大亮。想起昨夜的事,彷彿一個噩夢,但她睡在門後地上的事實使昨夜的遭遇歷歷在目。她開門出去,在走廊上大廳裡看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異樣,也沒有丟失的東西。再回到房間裡,便接到了高葦的電話。
害死崔娟的人在17樓,這個訊息讓高葦駭然。公司裡的人高葦都很熟悉,誰也不像是做那種事的人呀!高葦想起了出現在鄭川辦公室的梳子和鏡子,這是林曉月遺留下的東西。那麼,這兩個鬼魂是早就在大樓裡遊蕩了。高葦又想起了在女廁的隔板下看見的白色高跟鞋。
“你昨夜看見的那兩個女人都穿著白色高跟鞋?”高葦在電話裡問周玫。
“是的。”周玫說,“那鞋和一身黑衣黑褲配起來,看一眼都讓人背上冷冰冰的。”
“我這樓頂上就有一隻那樣的高跟鞋。”高葦說,“只有一隻,挺嚇人的。我這屋子的房東或者以前的房客是不是一個女人呀?”
周玫說不太清楚以前的房客,她租到這房子後並沒有入住,因領導要她住到公司裡,就將這房轉讓給高葦了。至於房東,就是住在5樓的老太婆,姓曾。想來樓頂上的高跟鞋與房東無關。
高葦與周玫通完電話後,想到昨夜的經歷,便又上樓頂去看了一遍。太陽已經出來了,樓頂上明晃晃的光線有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