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蹙眉,朝軍醫揮揮手。
房間裡安靜下來,龍騰走過去,蹲在早早面前。拉過她的手,早早聽不見、看不見,還抖了一下。
龍騰心疼的眼眶酸澀,拉住她的手、攤開掌心,在上面一筆一劃緩慢的寫到——我、小龍。
早早感覺到了,“小龍?”
“是。”
龍騰點點頭,繼續在她掌心寫著,每個字都寫的很慢、很用心。
早早集中精力,努力拼湊著。
——回鳳城,治病。
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早早閉上眼一個勁搖頭,“不,不能走……雋邦還沒有回來,我不能走!”
“芷菁!”
龍騰嘆息,也知道勸她很難。
——必須走,必須!
只是這幾個字,早早也深知其中代表的涵義!她現在這種情況,留在這裡確實是個累贅!
“不能以後嗎?”
早早眼淚汪汪的問著龍騰。
龍騰扒開她手掌心,無奈的寫下。
——不,晚了來不及。
早早愣住了,呆坐了好一陣,只是眼淚不停往下流。
“芷菁。”
龍騰看了心疼,站起來將人抱進懷裡,掌心輕撫過她的腦袋,“別怕,會沒事的。也不要擔心梁雋邦,他也會沒事的。他不會怪你,他要是知道你受傷了,只有更心疼。”
“我知道你聽不到,不過,你這麼聰明,我說的這些你都能想到的,對不對?跟我回去吧!你也不想永遠見不到梁雋邦、聽不到他說話,是不是?”
早早像是溺水的人一樣,緊抓住龍騰的衣襟,聲聲傾訴,“小龍,我真沒用!我們在一起的,你沒事,我為什麼就成了這樣?我答應了雋邦要在這裡等著他回來!結果,還是沒做到!”
“雋邦不會怪你,不會的。”
龍騰輕拍著她的肩膀,“你這麼聰明,相信你自己都懂,不要鑽牛角尖。”
出了這樣的意外,誰也沒有料到,如果梁雋邦知道了,只會心疼吧!連他都……更何況梁雋邦?
車子很快備好,房門開開,龍騰拉著早早出來。
突然發生變故,早早精神變得很不好。她一方面擔心著梁雋邦,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而另一方面,看不見、聽不見帶來的恐懼可想而知?
“小龍。”
早早張張嘴,那茫然的神色,讓龍騰看了一眼就不免心疼。
他在她掌心輕輕敲擊了兩下,表示:“我在。”
早早稍稍鬆了口氣,跟著龍騰上了車。
行程漫長,龍騰生怕早早體力和精神都撐不住,在她喝的水裡加了些鎮靜、安神的藥物,早早一路上都昏昏欲睡。但即使這樣,早早還是睡的不安穩。
“嗯……”
睡夢中,早早始終皺著眉,好似痛苦的很。車裡暖氣開的很足,她睡的是滿頭大汗。
“嗯、嗯……”
她擰眉,不安的搖著頭。
“芷菁?”
龍騰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握住她的手。
早早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唇邊帶了絲放鬆的笑意。龍騰的手,和雋邦的手,是有著相似之處的——相似的經歷讓他們的手在某些部位都有著薄繭。
見她安靜下來,龍騰鬆了口氣,不敢輕易再動。
聽到她低低呢喃,湊近了凝神去聽,是:雋邦。
龍騰眼神一暗,露出一絲苦笑。從接觸她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她是梁雋邦的人了。雖然是沒有一絲可能性,可是能被她錯當成梁雋邦、偶爾依靠一下,他也不算是毫無用處了,是不是?
‘嘭’!
深夜靜謐的道路上,車子突然搖晃了一下,車身震動。
龍騰攬住懷裡的人,坐直身子問著前座的手下,“怎麼回事?”
“二少爺,擋風玻璃中了一槍,不知道是不是流彈!”
手下一邊開車,一邊回頭焦急的解釋著,“這個時間、這個地段,只怕是有人蓄意的。”
“什麼!”
龍騰大驚,沒想到此行長穗竟然是危險重重。
‘嘭’、‘嘭’!
接連著又是兩聲,手下越發焦急,“二少爺,情況不對。”
龍騰低頭看看早早,慶幸她聽不見也看不。
情況緊急,他果斷做了決定,“看來要棄車!小心點,保護好宣四小姐。”
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