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清呢?
七孑那天帶著兒子程煦去醫院體檢,碰到了一位那天她生產時,坐在護士前臺的一位小護士。
護士記得這位漂亮的媽媽,她向前跟七孑打了聲招呼,簡單的聊了幾句,又說:“當天你難產,護士長還出來問你老公保孩子還是保大人呢,我都擔心死了,要不是你妹妹來得及時,現在什麼樣都不知道了。”
七孑何其聰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當然也明白了。
“那後來,是籤的保大人還是孩子?”她已經有了答案,卻不願接受。
護士看她失神的樣子,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說錯話了,她囁嚅著,神色顯得有些許無措,沒底氣的聲音從口中說出,音量輕的可怕,“後……後來……你妹妹拿著刀威脅他們……他們才簽了保大人……”
七孑拉著程煦的手不自覺得緊了緊,程煦吃疼地張了張嘴,委屈地說著:“媽媽你弄疼我了……”
七孑看向這個五歲大的孩子,她有些不願意相信生他的時候,發生了這種事情。
程門將回來時,七孑雙眼空洞地看著手裡的杯子。
“還不睡?”他換了拖鞋,走到了沙發邊上,在七孑邊上坐了下來。
七孑放下了杯子,那個她愛的男人就坐在她身邊,平日待她如親生女兒一樣好的公公婆婆已經回房休息了,當初她難產,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兒子也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著了。
程門將推了推七孑,今天的她太奇怪了,奇怪的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一直不見她回話,他只好再問:“怎麼了?”
“你記得你求婚的時候對我說了什麼嗎?”她不去看他,或者說,是不想看他。
“……”
他說,轟轟烈烈地燃燒,它永不滅的是所謂的“愛”。他說,電光石火,我要你愛火燦爛。他說,愛你不僅是權力,還變成了義務。
“千算萬算,我都沒想到,你給的所有,不包括保住我的命。”
“七安,小城,你們先回去吧。”七孑向兩個站在窗前的人說道,她明白這一切錯不在自己的家人。
七安低著頭,不說什麼,也沒有動作。
徐城啟看了看七安,對著七孑淡淡一笑,客氣說了再見,兩人便離開了。
七安一直把七孑的愛情作為自己不接受的一堵牆,當那天她說自己想要結婚時,其實也不難明白,因為那段時間她和七孑打過電話。
七孑當時還不知道自己難產時發生的事,她只是說了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情,不由得說著自己幸福,還問起七安打算什麼時候嫁人。
現在呢?七孑自己也快崩潰了。
徐城啟本來打算完成德國的交易後,就向七安求婚,著手準備婚禮。
可他沒料到七孑的事情會發生的這麼快。
七安現在明顯搖擺不定。
她是上帝的kidd Scales,帶給他苦難,而他,甘之如飴。
“城啟……”她穿著暗紅色的絲質睡衣,躺在黑色的床單上,手臂覆在眼睛上,看不出她的情緒,淡淡地開口。
“安安,這次的事怪不得你。我會跟他離婚,孩子我想麻煩你。”七孑下午送他們出門的時候摸著她的頭,從容自若地說著這般讓他們震撼的大事。
“我們去找鄭欽……”
徐城啟坐在床沿,聽到她喚他時,他就大概明白了七安想說什麼,她要什麼,他都給她:“好。”
當晚徐城啟就給鄭欽打了電話。
“程家三個都是公務員,說清廉其實也並不是。老的那個權利大,受賄總是有的,要查也不難。”
“程門將看上去老實,背地裡其實也不過是個貪心的主。”
“鄭欽,麻煩你了。”
“小事。哪天你把我這個合同拿過去籤?”之前鄭欽想做一個專案,合作物件突然反悔,偶然跟徐城啟聊起,他倒是有點興趣,但沒細談。
事到如今,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徐城啟答應下來,又想起了什麼,急忙道:“誒,你家鄭妍那事……”
對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過段時間可能也要麻煩你。”也就不再多說了。
“程家這個事,你先查著。”他看了看趟床上沒什麼精神的七安,“等七孑和他離婚了再把訊息放出來。”
“好。”
那邊鄭欽剛放下手機,滿面無奈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女孩,他嘆了口氣,拉起女孩的手,溫柔姿態盡顯,“妍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