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還沒有回答閆廣河,一旁的一個男人卻是衝著唐豆不屑的說道:“小夥子,不懂不要裝行家,這裡可是富蘇比拍賣行的預展廳,這裡怎麼可能會有贗品出現,真是笑話。”
這個男人的插話把唐豆他們幾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閆廣河見不認識那人,他搶在唐豆前面衝著那人呲笑道:“兄弟,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麼?這位唐兄弟可是楊一眼大師的女婿、周復始大師的徒弟,他如果說這個瓶子是贗品,那這個瓶子肯定就是一件贗品。”
閆廣河毫無遮掩的拍了唐豆一記馬屁,唐豆雖然不太習慣,可是還是衝著閆廣河笑了一下表示感謝。
聽到身後傳來爭吵聲,白松年也收起放大鏡轉回身,看了質疑的那個男人一眼,滿臉疑惑的望著唐豆問道:“唐先生,恕我眼拙,你能給講一下這個瓶子有什麼地方不對麼?”
白松年這是已經在坦誠自己沒有看出來,唐豆沒有理會那個質問他的男人,扭頭衝著白松年笑了笑,開口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個瓶子應該是一件羊仿瓷。”
“羊仿瓷?”白松年露出恍然大悟狀,如果這個瓶子要是羊仿瓷的話,他看走了眼那倒是有情可原。
只是白松年心中有個疑問,他自認自己的鑑賞水平應該算是出類拔萃的了,連他都沒有看出來這是一件羊仿瓷,唐豆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依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當人們聽唐豆說這件祭紅瓷瓶竟然是一件羊仿瓷時,不由得有些騷亂了起來。
對收藏界的人來說,羊仿瓷的名頭絕對要比歷朝歷代那些名窯名瓷的名氣還要大得多。
甭管什麼柴窯汝窯鈞窯哥窯耀州窯,他們出品的瓷器都有自己獨特的特點,可是羊仿瓷的匠人竟然可以模仿出各個名窯的瓷器來,那豈不是說羊仿匠人已經深得各大名窯的燒製精髓?這絕對是一個令人仰視的高度。
不過羊仿瓷本來製作的數量就不大,而且羊仿瓷只製作那些高階古玩,又銷聲匿跡了幾十年,存世量估計不在十指之數,很少有人能夠親眼目睹羊仿瓷,有些人甚至連聽說都沒聽說過。
人們爭相過來欣賞傳說中的羊仿瓷,而這時那個指責唐豆的男人卻悄悄的退出了人群,臉色陰晴不定的走出了預展廳。
唐豆等人也沒有特別注意那個男人,認為他不過是偶然聽到唐豆的話,出於對蘇富比拍賣行的盲目信任,隨便擠兌了唐豆一句罷了。
唐豆哪兒料到這個男人竟然是大有來頭,他竟然就是關榮飛的妹夫孫文濤,這次關榮飛這件祭紅瓶子就是他負責拿到蘇富比委託拍賣的。
因為出了上次港島柴窯瓶子的事兒,關榮霞吩咐孫文濤在拍賣預展的時候多盯著點,主要是提前探聽一下人們對這件祭紅瓶子拍賣預展的評價。
剛才閆廣河說出唐豆的身份時,孫文濤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妙,他雖然不招關榮飛待見,可是畢竟他是依賴著關榮飛生存的,對關榮飛的事情他是非常留心的,從關榮飛和關榮霞漏出的隻言片語中,閆廣河早就已經知道了關榮飛跟秦楊兩家之間的關係,自然也知道唐豆跟秦楊兩家的關係。
前幾天馬勻被唐豆打了一頓跑回京城,孫文濤曾經假惺惺的前去探望,又從關榮飛和關榮霞的談話中得知在港島佳士得拍賣的那件羊仿柴窯瓷瓶正是唐豆給揭穿的,如今唐豆又出現在這裡,而且還一口說出這個祭紅瓷瓶是一件羊仿。
唐豆的話令孫文濤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這一回的事兒肯定又要辦砸了。
孫文濤走出會議中心,飛快的從口袋裡掏出了電話,毫不猶豫的直接給關榮飛打了過去。
過了好半天,關榮飛才接起電話,語氣非常不爽的問道:“打電話也不分個時候,你有什麼事,快說,我還忙著呢?”
我去,你在京城我在津門,我**的哪知道你現在忙不忙?這個時間你忙個毛?忙著跟你們家小三做活塞運動呢吧?
孫文濤肚子裡一千萬個詛咒,可是嘴上卻是連聲道歉:“大哥,你要是忙著的話不行過一會兒我再打過去?”
麻痺,反正是你個狗懶子自己的事情,你忙我還不伺候呢。
電話彼端的關榮飛呵斥道:“有事趕緊說,費什麼話。”
孫文濤咳嗽一聲,腦子裡飛快的轉了個圈,打著哈哈說道:“其實也沒啥事,我不是在津門呢嗎,就是跟你彙報一下有關那個祭紅瓶子的事。”
“別兜圈子,趕緊說。”關榮飛已經惱了。
孫文濤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