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徐長海是什麼時候,是怎麼消失的。
老嚴瞬間神經緊繃,他走了過去將鏟子拾了起來。
他反手握著手電,正手拎著鏟子,緩緩地凝視著周圍。
徐長海一直處於昏迷之中沒有甦醒,老嚴的第一反應就是閱讀室裡還藏著什麼東西,在自己和老爸的注意力全部被魏言牽扯的時候把徐長海帶走了。
但是它是藏在哪裡的,又是怎麼出去的。
老嚴沉默著,他發現自己不只是記憶,就連警覺性和專注度都在緩慢下降,這是非常致命的。
他幾乎是一寸一寸地在檢查著,將所有的桌椅全部踹倒掀開,能夠躲藏的地方並不多,整個閱讀室堪稱一覽無餘。
之前那個叫魏言的學生蹲在一個非常非常狹小的由桌椅構建的空間裡。
老嚴將所有的地方翻開以後,也沒有找到第二個這樣的狹小空間。
既然不在地上,那麼就是在……
老嚴猛地抬頭,手電筒照向天花板,只見上面有一道非常刺眼的血痕,幾乎橫亙了大半個天花板。
這道痕跡非常新鮮,應該就是那個帶著徐長海離開的東西在天花板上爬過的痕跡。
老嚴仔細觀察著,天花板上除了血跡,好像還有半個殘缺的掌印,但實在是太模糊了。
“那是不是有個掌……”
老嚴剛回頭,想喊嚴止過來看看時,他悚然動容,只見嚴止身後的黑暗中忽然迸發出了火星。
“趴下!”
老嚴只來得及大吼一聲。
“嗡!”
電鋸的轟鳴聲在黑暗中驟起,火花迸裂間,老嚴看到了一個戴著口罩墨鏡的高大身影,他雙手持著電鋸,狠狠地朝著嚴止的頭顱砍去。
老嚴立刻意識到這就是陳珩跟自己講述的,在廣播室發動了襲擊的神秘黑影。
嚴止在看到老嚴臉色變化的一瞬間他就動了,多年來的經驗讓他近乎本能地原地翻滾。
電鋸幾乎是貼著他的臉頰砍到了地上,鏈鋸飛轉帶來的灼熱讓嚴止的臉頰通紅。
攻擊遠沒有結束,那個高大的身影跟進一步試圖踩住嚴止,手中的電鋸繼續下掄,嚴止只能繼續翻滾。
但翻滾的速度怎麼也比不上那個身影下踏的速度,就在他的腳掌要踩住嚴止的剎那,老嚴終於趕到。
他伏低身子,像是獵豹一樣衝到了嚴止身邊,手上的鏟子狠狠地砍向那個身影的手腕。
“當!”
那個身影的反應速度極快,他猛地一抬手,電鋸正好擋住了鏟子的進攻,爆發出了一聲很響的金屬碰撞聲。
好硬。
老嚴臉色一白,腕骨脆響了一下,還未等他調整過來,高大身影已經開始反擊了,他手中的電鋸下壓,朝著老嚴的面門割來。
老嚴直接淌下身子,用力一腳蹬在高大身影的小腿上,那個身影好像澆築了鐵水,老嚴這一腳蹬上去他晃都沒晃。
反倒是老嚴藉著這股力將自己反推了出去,他像一個陀螺一樣在地上摩擦著,恰好又避開了電鋸的攻擊,同時老嚴腰身一擰,鏟子直接砍向黑影的手臂。
“刺啦。”
黑影閃避得非常迅速,但老嚴的鏟子還是劃破了他右臂的袖子,露出了他肌肉虯結的健壯手臂,那個手臂上有一道極長的灼燒痕跡。
趁著黑影閃避的間隙,老嚴猛地從地上起身,和黑影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某處,陳珩耳朵微微一動,他對孫暘說道:“聽到了嗎?”
孫暘點點頭,看向一個方向,說道:“好像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我們真的要過去嗎?”
劉德柱此刻也清醒了過來,他牙齒有些打顫,那邊傳來的聲音很像一群怪物互相在一起瘋狂互毆,骨骼與骨骼碰撞的聲音在整個圖書館迴盪。
“嗯,放心吧,我們會保護你的。”
孫暘微笑著拍了拍劉德柱的肩膀,說道。
“你的神國能夠發動幾次?”
陳珩問道。
“取決於神國的範圍,覆蓋範圍越大,接受到的資訊越多,我大腦的負荷也就越大。”
孫暘想了想,說道:“如果像一開始那種覆蓋了一整個學校的程度,短時間內我沒辦法多次釋放,一場遊戲裡最多釋放兩次,我就會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但像半徑三米以內的小範圍,我可以釋放五次左右。”
兩次麼?
陳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