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一個女人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開了當年最隱秘羞恥的秘密,沒有任何人會善罷甘休,喬老更不是那種寬容大度的人。片刻之間,他抬起頭,面容陰鬱地橫掃全場一週,極迅速地記下所有媒體的來路,卻不想恰對上站在玻璃窗邊的一個背影。
喬老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樣,整個人往後一頓,面上頓時像是蒙上一層薄冰,眼角神經質地抽動,如同被人抽出了脊髓,全身痙攣起來。那一瞬間,他似乎一下子陷入一種無邊無際的黑暗,四周到處都交織著讓人看不懂的謎團,以至於,有不少人懷疑,他是受不了屈辱,刺激太大,以至於當眾失儀。
卓風望著喬老驚詫的目光,微微抬了抬手,笑容一如往常在x南海國宴上溫潤春風,憑白氣質多出一份儒雅從容,倒真和他的父親有幾分驚人的相似。
以他的身份,出現在這小小的一個時裝釋出會。若是b市知根知底的人看到了,怕也不免暗自咋舌,懷疑自己眼花。
天下間,清楚卓家人品行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時間珍貴,一分一秒都浪費不得,若不是真的關係甚好,誰能讓卓大公子專程飛到香港站在一眾賓客間,頷首以祝。
喬老隱約地看到卓風身邊似乎還有一個人,那人的容貌分明被他故意隱匿在暗影處,只朦朦朧朧露出個輪廓,卻一如華燈初上,豔燦驚人。
喬老心中一愕,豁然一沉,只覺得,今晚再無可能與云溪僵持下去。
站在他最近的張先生,看到他的反應,頓時眯著眼睛,極冷地笑了一笑。
下一刻,他目光亦順著喬老的方向,朝那靠在落地窗邊的兩人看去。那一瞬,他心中生出幾分難耐,望著喬老微微顫慄的指尖,終於閉了閉眼,走到一邊。
“果然是冷家教養出來的,手段一流。”喬老沒發現身邊張先生的細微變化,回頭看向云溪,朗然一笑,目光裡似刀光劍影,卻再沒有試圖往云溪的方向靠近一步。他很好的保持著原來的距離,不遠不近,恰好,燈光從他面前閃過,將他眼底的那份崢嶸惡意直接呈於云溪眼前。
便是再拎不清冷家和這位喬先生糾葛的人,眼下都明白,這世仇絕對不是空穴來潮,喬老諷刺冷云溪的教養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冷云溪行事風格的人,眼下都在心底一嗤。呵呵,這人,果真是硬茬子,就不知道,是否真的銅皮鐵骨,能扛得住冷家這位小姐的脾性。
“我還有更多的手段,喬老若是感興趣,不妨一一來試?”氤氳如煙雨般的調子,不緊不慢地坐正身子,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有別於溫柔甜蜜的冷冽,那目光中一片冰天雪地,引得許多人都下意識地轉開目光,不敢直視。
喬老聽得她這話,盎然攥緊手心。
更多的手段?說的這般低調,難道以為他聽不出,她是為了冷家的事情,準備復仇!她當真以為在香港這彈丸之地,佔得一次上風便能一往無前,遇神殺佛?還是以為偌大的z國,關係紛繁複雜的b市是她輕易可以操控的?
喬老冷然望著四周投過來的同情目光,青筋暴跳。那一刻,他敏感地察覺出云溪自上而下俯視來的目光裡帶出的森冷壓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陡然回視:“我就在b市等著!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別藏著。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說罷,也不管張先生似真似假的“關照”,直接推開那批保鏢,一路往外,鏗鏘而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四下一靜。
所有人看得分明,這喬老是當真跌了份,面子裡子都給冷云溪給下得無法繼續待下去,才不得不走的。
望著依舊坐在t臺上不動神色的某人,名流們靜靜交換著眼神。這場戲,亦不知道是早就備好的,還是當真就是個意外。
閃光燈已經關閉,t臺上的燈光漸漸偏於柔和。云溪側頭一笑,那精緻美豔的容貌讓剛剛略顯凝固的氣氛頓時回暖:“各位,剛剛不過是私人恩怨,打擾大家的興致,我很抱歉。”
她站起身,自有一邊隨侍的工作人員速度上臺撤下椅子。
那人在下臺的時候,順手一拉,將整個僵硬如鐵的christina也扯下了臺。就連剛剛眾人視線聚集的焦點——投影螢幕也迅速換回成cris品牌的logo。
“不過,先前說的事情絕不會變。明日,新店開張,我在‘古玉軒’恭候各位。”說完,她朝pola點了點頭,負責現場總務的pola手指在空中饒了一圈,頓時音響一陣傳來一曲雅緻琴音,古典優雅的曲調渲染了整個觀景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語音壓低,測測細語,正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