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斌擲地有聲的說道:“這是天下億萬萬蒼生的意思,也是天地之意願!如今大魏氣數已盡,始肇王氣數正盛,正是天地萬民要始肇王登基為帝,還望始肇王能夠順天應人,不負上天垂相啊!”
“你算是什麼個東西!”紀丹青暴喝一聲:“你想讓寡人陷於不忠不孝之地嗎?寡人為國操勞,不過是為天下蒼生而已,哪裡是為了什麼皇帝之位?寡人少年之時曾有志願,願死後能樹一‘故大魏徵北將軍之墓’便已經是足慰平生。如今身登王位,早已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嫌功祿太厚,自己無福消受。你倒好,還想讓寡人當皇帝?你不過區區一個郎官,妄言什麼天數、妄言什麼氣運?你可知曉什麼叫做氣運、什麼叫做天數嗎?來人——”幾個金甲力士立刻走了進來。
“將此人送回家中去,好生的閉門三天,給我靜思去!”紀丹青指著駱斌說道。
紀丹青看了一眼朝中的眾位大臣,擺擺手手說道:“退朝吧,寡人有些累了,三日之後再上朝!
這日的朝會可謂是引起了軒然大波,這麼多年以來,許多人都是忘了,這個朝廷之中,還有皇帝這麼一個擺設!
駱斌此人雖然是被始肇王呵斥,然而卻未有什麼懲罰,朝中的大臣哪個不是心中跟明鏡一般,在三日之後的朝會之上所有人都上書,請求紀丹青稱帝!但是依舊是被紀丹青拒絕了,依舊罷朝三日,三日之後上朝。
“丞相!”駱斌坐在許應樞府邸的書房之中,對許應樞言道:“屬下不才,卻也知道始肇王稱帝乃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一定是要隆重,但是,究竟該怎麼辦還請丞相言明!”
“呵呵——”許應樞笑著說道:“你也算是一個聰明人,要知道,這不過是第一次勸諫而已,後面要一次比一次聲勢浩大!”
“哦!”駱斌點點頭說道:“屬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許應樞拿出了一道公文交給駱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便是禮部尚書了。”
當天晚上,新上任的禮部尚書便坐著轎子來到了皇宮之中,這麼多年的官場跌宕,這也是駱斌第一次來到皇宮之中,在穿過了層層殿閣之後,駱斌終於是來到了御書房之中,見到了自己從未謀面的皇帝。
“臣禮部尚書駱斌求見皇上!”駱斌在外面說道。
“進來吧。”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出來,駱斌推門進去,終於是見到了大魏的皇帝。皇帝依舊是周靈運,只不過此時的周靈運卻是有些老了,鬢角之處已經是顯現了些許白髮,正坐在那裡看書,身後一個蒼老的宦官在陪侍著。御書房中的燈光並不是很亮,顯得有些柔和,四周的明黃色帷幔都有些陳舊的意味。周靈運身上穿得雖然是五爪金龍的龍袍,卻絲毫沒有一絲讓人感到敬畏的感覺。周靈運頭上只是簡單的紮了一個頭巾,相貌雖然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龍睛鳳目,一幅堂堂的帝王相貌,駱斌卻察覺不到一點帝王的氣質。
駱斌進來之後,周靈運只是滿含笑意的看著自己,給人一種很是隨和的感覺。駱斌仔細端詳了周靈運,不知為何,鼻子一酸,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本來自己想著進來之後要如何的做出一番氣勢,讓這個傀儡皇帝敬懼自己,但卻沒有想到,來到御書房之後,自己居然會登時哭了出來。他這一哭不要緊,在周靈運身後侍立的那個老宦官也哭了出來。
“你哭什麼?”周靈運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臣禮部尚書駱斌,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駱斌當下給周靈運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俯拜在地上不敢起來。
“你起來吧!”周靈運輕聲說道。
駱斌站起身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對著周靈運苦笑著說道:“臣有些失態了。望陛下恕罪!”
“還恕什麼罪?”周靈運笑道:“還不是你最先打破這個啞謎的?我現在早就沒有了實權,就算是想給你降罪,也是不能的。”
“不!”駱斌凝重的說道:“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陛下在位一天,便一天是臣的君主,陛下在位一天,臣一天便是陛下的臣子。若陛下有意降罪,臣自然會領罪的。”
“紀丹青說你還算是一個聰明人,你到了這裡,怎麼變得這麼呆板、愚忠?”周靈運笑道。
“始肇王?”駱斌心中一驚。
“是啊!”周靈運說道:“他剛從我這裡走,我們也算是兩百多年的好友了。”
駱斌聽了這話,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朝中之事是朝中之事,我們之間的交情是我們之間的交情。”周靈運笑道:“這也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