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師父來了就好,他自然會把我們放出去的。
“好!”迡迡藝在我對面坐下,兩個人開始閉目修煉。
五氣朝元,調息,開始吐吶,一個三百息很快過去了,又一個三百息過去,我依然無法進入定境,心亂如麻不說,渾身上下還躁熱難當。我無奈的睜開眼睛,赫然看到一雙大眼睛在看著我,看來迡迡藝也修煉不下去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廳子裡響起一陣悶雷般的聲音,我和迡迡藝不由得緊張起來,露出戒備的神色。只是雷聲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和迡迡藝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什麼,我暗自鬆了口氣,剛想說話,悶雷聲再次響起,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悶雷第一次響起的時候,事出意外,我沒有準備嚇了一跳,可是第二次響起的時候,我明明白白的感覺到自己的腸子蠕動了一下,腸鳴和悶雷聲的節奏完全合拍,難道那悶雷聲就是我的腸鳴??
老天好像想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就在我發呆的時候,我的腸子再次開始蠕動,而雷聲也再次響起,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主人……”迡迡藝看到我臉色不對,開口說道,只是她的話根本不可能說完。
如果說腸鳴的聲音像悶雷,那麼她這‘主人’兩個字就像是炸雷了,我的情況還好,這聲炸雷反而讓我完全清醒了,而迡迡藝本身的功力遠不如我,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無音廳?!無音廳!!我終於知道這個廳子為什麼叫無音廳了!無音廳的陣法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我們在陣裡什麼都聽不到,如此下去,我們的聽覺就會越來越敏銳,能夠聽到一些以前根本聽不到或者是被神經過濾掉的聲音!
我心頭髮寒,記得在十九世紀初,兩個英國的科學家做實驗,他們用隔音材料做了兩個實驗室,還把實驗室放在地下室裡,他們想嘗試一下如果人類十個小時聽不到任何聲音會發生什麼事。結果,僅僅過了六個小時,一個科學家就被自己體內的那些聲音折磨得接近崩潰,他拼死掙脫了禁錮,破門而出之後就暈死過去。另一個科學家則憑著頑強的意志堅持了下去,悲哀的是,等到別人把他救出來時,他已經成了一個痴呆的人!
他們連十個小時都挺不到,而我和迡迡藝呢?能挺多長時間?就算我們毅力超群,挺上一天之後師父還不管我們呢?再接著挺?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既然無音廳是閉關修煉的地方,那麼一個小小的絕音只是開始,隨之而來的又會是什麼?我們要如何應對?
我心中無比的後悔,千不該萬不該來這個鬼地方!可這又怨得了誰?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對無音廳我什麼都不知道,談不上如何應對,來之前我問過蕭狂,他也不知道!想到這裡我又是一呆,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還給我往這裡領?他想做什麼?想害死我??
我上了圈套!這是我最後的結論!如果師父真的回來了,他會自己來找我,用不著蕭狂通報,這麼明顯的破綻我居然沒看到?我心中又是悲傷又是絕望,我已經沒有後路了,等師父來救我是不可能的,至於蕭狂這麼做的原因我沒時間去考慮,想讓我死嗎?那就來吧!!置身於死地的我莫名的湧起一股豪氣,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是我?!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座無音廳到底有多厲害!!
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多疑救了自己一命,既然師父已經不可能來救自己了,那麼一切都要靠自己!我給自己注入了一種信念,不管多痛多苦也要熬出去的信念。我一定要活著出去!我一定要報仇!蕭狂!!你這個小人!等著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用手做了堵的動作,示意她堵塞自己的耳洞,然後雙手合十,擺出副最正規的打坐模樣,衝著她堅定的點點頭。
迡迡藝懂得了我的意思,咬著牙閉上了眼睛,我也收攏心神,現在已經不是為了逃避責任而閉關了,一切都是為了活著出去,我把所有的真元都運轉起來,以圖進入定境。
‘砰嗵’‘砰嗵’,在無邊的寂靜裡突然響起了微弱的類似鼓點的聲音,我知道這是我們的心跳,隨著時間的流失,心跳的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最後,我甚至能清晰的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
無音廳仿若有著古怪的魔力,原來我和迡迡藝的心跳還是雜亂的,可在短短的時間裡,就被一種莫名的壓力強迫成相同的節奏。‘砰嗵’‘砰嗵’,我的真元慢慢的失去了控制,隨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伴著血液衝向身體的各個角落。‘砰嗵’‘砰嗵’,記不得過了多長時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