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起遊蕩夜市的情景彷彿還在昨天,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眼看司徒白就要跑到酒店大門口,鎏金筋疲力盡地伸出雙手,卻見那身影越來越遠,那一刻,她只覺得腦門一片空白。
“嘭”——
就在司徒白要奪門而出的那一瞬間,一個身影擋住了她的腳步。她被穩穩地摟緊一具結實的懷抱裡,身體相觸的那一瞬間,發出一道悶響。
鎏金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終於在那一刻恢復了跳動,看著穩穩摟住司徒白的祁湛,她從未有這麼一刻這樣感激一個人。
“沒事,小白,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像是最溫暖的哥哥,他輕輕地扶開她汗溼的髮絲,慢慢地拍打著她的後背,聲音低沉而平靜,宛若在對一個即將睡去的孩子重複睡前故事一般,一遍一遍地重複:“什麼都不要去想,如果覺得累了,就哭吧。什麼也不用管,有我在這,你什麼都不要去想。”
他慢慢地,低聲地:“乖,不要怕,都過去了。”
僵直的身影漸漸開發顫抖,哽咽的聲音漸漸一點一點變大,鎏金呆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目無焦距的小白像是迷途的孩子一般在祁湛的懷裡失聲痛哭,像是一個剛從噩夢中驚醒的孩子。
到底是怎麼了,她們到底是怎麼了?
從前的暢快恣意呢?從前的歡聲笑語呢?
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為什麼,眨眼間就變成這樣了?
鎏金麻木地朝她走去,卻見祁湛對她搖了搖頭。那一刻,她腳步一頓,不知為什麼,竟踟躕著不敢向前。
像是抱著一個洋娃娃般,祁湛輕而易舉地將司徒白一把橫抱起來,“先讓她一個人靜靜吧。”
鎏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人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這一刻,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底。
苦澀,糾結,鬱悶,悲傷,還是痛苦?
不,她不知道,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割了一刀。
曾經那樣天真無邪,恣意妄為的小白竟然會變成這樣……。
她只覺得心口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腦子裡頓時只有一個念頭——找到云溪!或許,云溪有辦法讓小白恢復過來。畢竟,她什麼時候都那麼冷靜!小白總是肯聽云溪的話的。
對,云溪肯定會有辦法的。
她轉身,就往剛剛云溪離開的地方跑去。
走廊曲折,人影重重,她舉目四望,終於在一樓咖啡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正要向前,突然像是被人用一把刀釘在原地一樣,臉色倏然慘白。
那個坐在云溪對面的男人,正抬眉看來。那尊貴至極的一雙眼,竟像是最鋒利的刃,彷彿只一眼就將她毫不留情地剜下一塊肉。
她顫慄地靠在牆邊,眼神發直,望著遠處云溪對面的蕭然,再也沒有力氣邁開一步。
陳昊也坐在云溪的對面,冰冷的視線在蕭然身上一掠而過,隨後像是沒有看到鎏金一般,又落回云溪身上:“我有話要對你說。”
蕭然的目光從鎏金身上移開,落到云溪身上,似乎不願意讓陳昊先行開口:“關於你外公的事,我查到了點線索。”
云溪抬頭,看著突然陷入對峙狀態的兩人,眼神一片漆黑,隨後,極慢極慢地,喝了一口白開水。
鎏金眼睜睜地看著云溪像是突然陷入一種悲慼,心口一涼,想起剛剛在專屬休息室外聽到的那一切,背脊一震。
蕭然那般心計,暗中指使章寒在金峰這麼久,就連蕭氏惡意收購金峰的時候都沒有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竟然還裝作一副和云溪共進退的樣子,實際上指不定在背後早就和蕭然彙報了她的一舉一動。
和這樣的人對上,云溪哪還有什麼勝算?
是她們當初想的太簡單了。
被眼前的一切迷惑,以為一場股市,就搬到了商界的“神”,其實,一切都不過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
她剛踏出一步,卻被人一下子扣住了手腕。
那一刻,任她再堅定的心性,也被迎面擋住她的人弄得神思一亂:“詹溫藍……”
她呆呆地被詹溫藍拉出咖啡館,兩眼呆滯。
為什麼,他竟然會放任云溪和陳昊、蕭然呆在那裡?
似乎連背後都長了眼睛,詹溫藍連腳步都未停一步:“這是她的私事,尊重她,是我們眼下唯一能做的。”
不是看不出,陳昊、蕭然和她之間詭異的氣氛,更不會不知道那兩個人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