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小巧,繞過兩人,直接走到椅子邊,火熱的雙眼直視著端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人。
司馬靖緩緩的蹲下身子,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完全走了樣的如雙,無可遏止的疼痛扯住了他的五臟六腑,淚水迅速的充滿了他的眼眶,雙手緊緊的扣住椅子扶手,全身因用力而不停的顫抖著,彷彿只有如此,才能剋制自己狂吼出聲。
“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司馬靖喑啞的聲音,喚醒了在場所有呆望著他的人。
“周總管……他……他真的是……”小巧目不轉睛的盯著司馬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著。
“是的!是爺!爺沒有死!他回來了!”周雲朝著小巧肯定的說道。
“爺!您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夫人總算是沒有白等您!您真的回來了!”小巧剋制不住欣喜的情緒,又哭丈笑的嚷著。
可是小巧的欣喜並沒有感染到司馬靖,他依舊是定定的看著毫無反應的如雙。
“爺!”奶孃看著司馬靖的樣子,忍不住鼻酸,輕輕的走到司馬靖的身前,“夫人這樣子已經三年了,三年前她親眼看著您墜崖後,就大病了一場,清醒之後就……”奶孃忍不住的啜泣,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司馬靖對奶孃的話恍若未聞,移到如雙的身前拉起了她那雙像枯枝般的手,望著她大而無神的眼睛,輕輕的開口,“我回來了,如雙,你看見了嗎?我聽見你的呼喚,所以我回來了,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永遠不再丟下你一人了!你聽見了嗎?永遠都不會!”說完,在如雙的手背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面對司馬靖的深情,如雙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那眼神彷彿穿過了司馬靖,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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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司馬靖在曙光中醒來,他翻過身去看著應該還在沉睡的如雙,卻意外的看到她已張開了眼睛,盯著天花板。
“如雙,你醒了?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司馬靖連忙撐起身子,摸了摸如雙的額際,發現沒有異狀,這才安下心來。
司馬靖下了床,和往常一樣拿起昨夜預先備好的衣服替如雙換上,抱著她到她每天坐著看窗外的椅子上,拿起梳子細心的為她梳理頭髮。
“如雙,你昨天睡得好嗎?我昨天作了一個夢,我夢見你跟我說話了,你說你知道我回來了,你很高興,是真的嗎?”司馬靖邊梳邊說,如雙依舊沉默無語的望著前方。
司馬靖失望的嘆了口氣,拿著梳子的手不禁垂了下來。
三個月了,從他回到將軍府已經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司馬靖一手接下了照顧如雙的工作,首先他主張不要把如雙當病人看,以前為了方便照顧她,奶孃都只讓她穿著一件寬大的罩袍,但是司馬靖卻堅持要讓如雙和正常人一樣的穿衣打扮,其他的生活瑣事,包括抱著如雙上下床、喂她喝菜湯、替她淨身,他完全都不假他人之手。
此外,他還暗中四處尋找藥材,希望能夠幫助如雙恢復神智。有空的時候,他總是不厭其煩的坐在如雙身前,拉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對如雙訴說著他們兩人的過去,總是希望如雙能聽見他的呼喚,但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如雙還是一如他剛回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司馬靖總算徹底的瞭解了他的離去,對如雙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他知道如果不是周雲他們一直沒有放棄,如雙很可能早就死去了。
“爺,您們已經起來了?”
背後傳來奶孃的聲音,驚醒了正在沉思的司馬靖。
“是啊!”司馬靖站起身來,背對著奶孃,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您又難過了,是不是?”奶孃看著司馬靖的動作,也是忍不住的心酸。
“我當初會那麼做是為了保住她啊!如果知道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就不會離開樹洞去引開追兵,就算是讓她和我一起死,都好過她受這樣的折磨呀!”司馬靖沉痛的一拳捶向窗欞。
“爺,您千萬別這麼想,三年來,我看著一天比一天憔悴的夫人,心裡就像是被針刺著那麼的疼,她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啊!我們也有很多次想放棄,讓她能平靜的離去,不用再受這種苦,可是隻要一想到您可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天會回來,到時如果夫人不在了,您會是多麼的傷心難過,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力量。現在您回來了,我們就更加不可以放棄,以您的醫術,我相信只要給夫人時間,她會好的,一定會好的!”奶孃安慰著司馬靖。
“是嗎?”司馬靖沒有自信的喃道,眼睛望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