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寡婦越說越恨,手勁更大了。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長腦子的玩意!丫頭之前又不是沒提過醒,你咋就被個女人……我打死你!”
謝寡婦不停歇,一口氣抽了十多棍,自己累得氣喘吁吁,胡良更是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了。
眼見再打下去要出事,季這才出聲阻止。
胡家幾個孩子原本待在院子裡不敢進來,眼下也顧不得了,一窩蜂衝進屋,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
“娘!別打了,再打二哥就要被打死了!”
“娘,二哥他也不想的……”
“,不打叔……”
高舉的木棍啪嗒一聲掉落在地,謝寡婦跌坐在地,捂臉痛哭起來。
“良子啊,良子啊……子才好一點,你為啥就不長心啊!這以後可咋辦?你看看你弟妹,看看你大侄侄女,你讓他們咋辦啊……”
謝寡婦哭的撕心裂肺,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倍覺心酸。
胡細妹撲到謝寡婦懷裡,抱著她一塊哭,小安小花不知事,也跟著哭成一團。
便是沒心沒肺的胡大成,眼圈也紅紅的,少有的沉默。
至於胡良,被打再狠都沒有落一滴淚,眼下涕淚滿面的趴伏在地上,雙手狠狠捶打著地面。
“我不是東西,我不是東西……”
季心裡不是滋味,但她知道,適當的緒發洩是有必要的,便沒有多說什麼,只在一旁靜靜看著。
直到緊繃的氣氛終於有所平緩,季才招呼胡大成,兩人把胡良扶到西屋炕上躺下。
季讓胡大成出去打盆水,胡大成走後,胡良把頭扭到裡側。
他最沒臉見的就是季。
如果當初他聽了季的話,事根本就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一個胡辣湯攤子,換你看清人心,值。”
胡良轉過臉,愣愣的看著季。
待確認她不是在說氣話,而是認真的之後,心裡更難受了。
“看清了又怎麼樣,胡辣湯的生意已經被曹家佔去了……”
沒了胡辣湯攤子,胡家再沒有什麼可以傍,娘說的對,全家的希望都砸在了他一個人手裡。
他該死!他對不起家人,更對不起季!
“佔去是佔去了,守不守得住,還未必。”
季悠然的一句,讓胡良瞪大了雙眼。
“你先別激動,我且問你,你如今對曹家,對曹芸芸,還有虧欠沒有?”
胡良幾乎是瞬間冷了臉:“無虧無欠。”
季點頭:“那就好辦了。”
胡良激動起來:“你真有辦法?”
季俯在他耳邊低語了一陣。
從西屋出來,謝寡婦還是失神的狀態。
驟然被人抽去了脊樑骨,發洩過後,整個人難免空落落的。
季走過去,和胡細妹一起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謝姨,你現在可不能垮,我還有事託你辦呢。”
一聽說季有事要她辦,謝寡婦強打起精神:“你只管說,你要辦啥,謝姨都得給你辦成。”
季笑了笑:“這事兒先不急,咱們先等良子哥的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