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得知曹芸芸學了黃金搭檔之後,季就隱約覺得不好。
然而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學都學了,還能把她記憶消了不成?
只能寄希望於曹芸芸顧念著胡良,不要做出傷害胡家的事。
可誰又能想到,兩家很快就走到了退婚的地步……
有這一天,季並不覺得意外,但聽到胡良動手,還是皺起了眉。
曹家人無恥在先,胡良憤而出手,原本無可厚非。
但出了氣的同時,也埋了雷。
將自己,將胡家,都置於了非常不利的地位。
果然,謝寡婦接下來的話就印證了她的猜測。
“之後,曹富貴被送去了醫館,叫著喊著這裡被打壞了那裡被打壞了的,曹家人就要拉胡良去見官……”
謝寡婦這才慌了神。
胡良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但遠沒有曹富貴表現的那般嚴重。
可把柄已經遞到了人家手裡,是輕是重還不都是人家說了算?
眼看親家是做不成了,曹家人抓住這個機會,不狠狠咬下一塊來,又如何肯罷休。
“有看不過眼的從中說和,讓我們兩家坐下來好好談談……”
謝寡婦心裡有數,一旦見官,站不住腳的是胡良,挨板子賠錢都是輕的,就怕還得坐牢。
不得已,只好點頭,同意和談。
她這邊低了頭,曹家那邊的氣焰立時便高了起來。
直言不報官可以,條件就是胡家以後再不許賣黃金搭檔。
這哪裡是談判,這分明是威脅!
胡辣湯攤子是胡家的生計來源,一家子吃喝拉撒都指望著其賺錢,如果不能賣黃金搭檔,那他們家豈不是一朝回到了從前?
而且,這是季教給胡家的呀!
原本說好賺了錢要給季分紅的,季仁義,讓等房子蓋起來、胡良親事辦完再給。
如今可好,別說給季分紅了,他們直接把生意弄丟了!
謝寡婦如何能同意?
她看著曹婆子和王氏猖狂得意的嘴臉,恨不得撲過去跟她們同歸於盡才好。
可不同意的話,胡良就完了。
謝寡婦忍氣吞聲,提出願意賠錢給曹家,賠多少都可以。並一再申明,胡辣湯生意不是他們家的,他們做不了主。
曹婆子又不傻,她能分不出蛋和下蛋雞哪個金貴?
以前因為閨女,她沒打過胡家生意的主意,心想反正閨女嫁過去,自會幫襯孃家。
現在兩家都崩了,芸芸還差點上吊,即便命保下了,名聲也壞了。
既如此,她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王氏就更是咬死了不放,稱錢必須賠,生意也必須放棄。
還說只要他們點頭,不僅不報官,胡良的庚帖也一併退給他們。
不然的話,鬧到哪裡都是曹家的理。
胡良不管是認罰還是坐牢,曹芸芸仍舊是他未過門的媳婦,胡良不願意娶她,那也娶不成別人,一輩子耗著吧!
季聽到這,差不多已經清楚,這根本就是曹家設的一個圈。
他們料準了,胡家一旦得知曹家搶佔生意,雙方必然會起衝突,甚至大打出手。
胡良的出手在他們意料之中,換句話說,他們就等著呢。
即便胡良當時穩住了,曹家估計也會想別的辦法激怒他……
“你說胡良被他們扣住了?”
謝寡婦點頭:“也不知咋就那麼巧,這邊將鬧完,就冒了幾個他們本村的爺們出來,替曹家打抱不平,扣著胡良不讓走……”
謝寡婦左右不是,只好先行回來找季拿主意。
“人還在鎮上?”
“被綁回曹家了。”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胡良一個,哪敵得過五六個壯年漢子,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謝寡婦心裡氣胡良,要不是他犯蠢,讓曹芸芸三兩句甜話就糊弄的找不到北,那曹家人也不能得逞。
胡良眼下要是在謝寡婦跟前,謝寡婦自己就能把他抽個半死。
可自己打,跟別人打,是不一樣的。萬一那些人下了狠手……
“丫頭,我實在是沒主意了,這可咋辦才好?”
如果是以前,季肯定會主張打官司。
報官就報官,誰怕誰。
但自從真正瞭解了這裡的“世俗民”,她反而改變了看法。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