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男子都有蓄鬚的習慣。鬍鬚長得好,修飾得好,是美男子的一個特徵,還會獲得“美髯公”的稱號。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留鬍子都是出於美之心,也有人是為了增加威嚴。
更多的則是因為,鬍子是一個男人的標誌,它是男人必不可少的份證明。
除此之外,古人都講究“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這並不是說當真一輩子都不剪頭髮也不剪鬍子,那還不得拖到地上?
所以這個習俗大概是指,鬍子和頭髮不能沒來由的隨意破壞,但常修剪和梳理是可以的。
綜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還沒留鬍子,除了太監,季無法再作他想。
繼而她又聯想到里正之前在縣衙打聽到的訊息。
京城要來人……大有來頭的公公……
她當時就揣測過,京城這個時候派人過來的原因。
里正說是為了嘉獎,她卻覺得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嘉獎。
憑前段時間那惡劣的天氣和交通條件,戰報送至京城,朝廷就算馬不停蹄派人來,也不會這麼快。
而且來的還有個公公。
公公出現在軍中,要麼是監軍,要麼是宣旨。
大局未定的況下,僅僅因為幾次小勝,就特意派公公來宣旨嘉獎,可能嗎?
何況最近的一次大勝也就發生在幾天前,估計戰報都還在半路上呢,皇帝派的人就已經出現在關北了。
究竟會是什麼原因……
季也不想往復雜了想,她實在是怕了,只希望戰事快快結束,徹底結束,不要再起什麼波瀾。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
胡細妹的聲音喚醒了季,她才意識到自己跑偏了。
“你說那公、咳,老爺爺,他看大寶了?”
胡細妹很肯定的點頭。
“會不會看錯了?”
比如他其實看的是別處,但由於角度的原因,瞧上去就好像是在看大寶。
“不可能。”這次開口的是胡良。
“那一行人本來都已經打馬過去了,為首的老人家不經意瞥到大寶,驟然勒停了馬,惹得後一片人仰馬嘶也不管,一徑盯著大寶的臉打量。”
那種眼神,就好像看到了熟人一般。
但大寶怎麼可能會認識那種份的人呢?這個想法胡良自己都覺得好笑,就沒有說出來。
季瞬間毛骨悚然了。
關北這邊有句老話十個太監九個壞。
大致是說,太監因為體的殘缺,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正常
所以人們對太監的第一印象基本都跟險、殘酷掛鉤,反正評價多趨於負面,即便有特例也很少。
季不想把人標籤化,但她實在想不通那個公公為什麼要看大寶。
如果是隨便看一眼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勒馬駐足,還一個勁兒盯住不放?
季把視線轉向大寶。
養了一個冬天,當初瘦骨嶙峋的小難民形象終於不見了,還有些往玉雪可的趨勢發展。
她腦子裡瞬間敲響了警鐘。
那老太監別不是看上大寶,想把他帶進宮做小太監吧!
季被自己的猜想嚇得一個激靈,趕緊催促胡良拉車快走。
心裡打定主意,下回再也不能帶大寶來鎮上了,龜縮一段時間,等這群人回京再說。
同一時間,去往軍營的大道上。
他們剛才議論的那隊人馬,跟之前的風馳電掣相比,速度明顯緩了下來。
吳剛看了看明顯還在沉思中的人,驅馬上前,小心問道:“掌印認識剛才那個小男孩?”
細想想,掌印的不對勁,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馮恩思緒被打斷,淡淡瞥了吳剛一眼。
“跟了咱家這麼久,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還用咱家告訴你?”
他的聲音並不尖細,甚至聽起來透著幾分親和。
誰知吳剛聽後,二話不說就使足了勁兒往自己臉上扇:“是屬下多嘴!”
馮恩抬手製止了他,舉目看向前方:“快到了啊。”
說到正事,吳剛重新正了神色。
“屬下不明白,咱們為何不等蔡大人一起?”
“蔡知奎那老兒,這會子正在驛站發愁怎麼改誓書呢,等他得等到猴年馬月?”
說到這,馮恩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