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乍一聽有些矛盾,但為當事人的雙方都心知肚明。
“兩個大男人,誰承想還能讓那小怪物給逃了……不過這麼多人,找了這老半天都沒找到,想來應該是摔哪那個山溝裡去了……那、那還能有命活?”
朱氏微微有些彆扭,她只是想把人賣了,可沒想害人命。
季秀娥的臉色倒是好轉了些。
反正她的目的只是讓小怪物消失,至於以什麼方式消失,還不都一樣。
“娘,爹讓你回家。”矮個少年不耐煩的催促。
那個高個少年早已經出去了,朱氏和季秀娥說話並沒有避著他。
“駿才,眼瞅著太陽要落山了,現在回去要摸黑的,你好容易走一趟姥孃家,不多住幾天?”
多虧了黃駿才和他堂哥這陣及時雨,朱氏才得以擺脫嫌疑,因而她話裡就帶了幾分切。
黃駿才看了她一眼,回應都不回應。
季秀娥也沒有要教他尊敬長輩的意思。
領他邊朝外走邊道:“跟你姥爺姥娘打聲招呼再走。”
朱氏在後頭直撇嘴。
這母子倆,一個比一個難伺候,天天拉著個臉給誰看?跟誰欠她錢似的。
當院,季慶山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圍觀的人都散完了,康婆子還站在大門口罵不休。
季慶山老沉的目光緊盯著朱氏:“你老實告訴我,這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
朱氏自然是不承認的,還反過頭倒打一耙。
“爹,那激an)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她直接帶人闖咱家院子啊,還拿刀要砍我,你可得管管!”
她不提還好,一提起這個,季慶山就一陣憋悶。
“我管,我拿啥管?剛才她什麼態度你們也看到了,那是一個小輩該對長輩的樣兒?”
被自己孫女當眾下了面子,季慶山心裡比誰都窩火。
但他已經瞭解到,季秀娥之前拿奉養作由頭試探,被季毫不留給拒絕了的事。
可見季是徹底把季家恨上了。
萬一惹惱了她,真鬧出什麼事來,再影響到老四……
季慶山擺了擺手:“罷了,都給我消停些,萬事等你們四弟過了院試再說,在這之前,誰都不許給我惹事。”
朱氏就猜到會是這樣,嘀咕了幾句,不說話了。
季秀娥則始終耷拉著臉。
剛回孃家她就埋怨過季慶山,把季分出去這事做的實在糊塗。
否則那丫頭是死是活還不都是季家說了算?何至於像現在這般麻煩又難堪。
季慶山大概也想到了這茬,有點尷尬。
待看到她旁沉默不語的黃駿才,又有些感嘆。
“你好容易回來一趟,先別急著走,明帶駿才去看看你大弟。他現在對我和你娘……有些成見,你這個當姐的,出面說和一下,看還能不能轉圜轉圜……”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季慶山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倒不全是出於對大房的虧欠,主要也是怕,和長子弄得兩下不相往來,招村裡人笑話。
季秀娥才不耐煩管這些。
“大弟豬油蒙了心,你還管他做做甚?少了個拖累,以後你和娘只管跟著四弟享清福便是,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這話說的頗合康婆子的意,季慶山也只有無奈嘆氣。
出了季家,季和謝寡婦等人分頭,把村裡角角落落又找了一遍。
天已經擦黑,夜晚即將到來。
時間每推遲一秒,大寶就多一分危險。
找到他的可能也越來越小。
季的行走和呼喊幾乎是機械的,而她的心,比這初的夜色還要涼上幾分。
再回到胡家匯合時,每個人臉上都沉重無比。
“胡良呢?”史勇想起來,有一會兒沒見著胡良了。
“良子猜測人販子別不是趁亂出了村,就借了牛車往鎮上追去了,順便想去書鋪通知丫頭的,想來應是錯開了。”
說曹cao)曹cao)到,謝寡婦話音剛落,胡良回來了。
光看他滿臉的凝重就知道,人販子肯定是沒追上。
“小姐……”
一道回來的,還有臉頰高腫的胡大成。
也不知是謝寡婦打的,還是胡良打的。
胡大成見了她,低下頭,眼淚嘩嘩往下流。
胡良還要上腳踹,季擺了擺手:“找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