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處記不清……你昨晚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關山把舀水的瓢放下,回身看她。
“不是都想起來了。”
“獨獨忘了這句……”
季妧無限遺憾的嘆完氣,扯著他的袖子晃了晃。
“脫人衣裳都能說,一句話而已,你再說一遍唄。”
關山故作不知她指的是哪一句:“昨晚說的話多了。”
季妧立馬道:“就是你把我撲倒前說的那句!四個字!”
關山:“……”
深吸一口氣,將季妧撥轉向門口,手上一個用力,將她推出門外。
誰知季妧一個靈活轉身,反把他按到了門上。
墊著腳,叉著腰,氣勢洶洶道:“說不說!”
眼見不遂她願是不肯罷休了。
關山無奈,伸手圈住細腰,把人往懷裡一帶,低頭,湊近她耳畔低語了幾句。
起身時,似有意似無意的自側頰擦過。
“記住了?滿意了?”
季妧笑得跟朵花似的。
“去燒鍋吧麼麼噠。”
說完光明正大回親了下他側臉,便腳步輕快的回了堂屋。
關山搖了搖頭,一夜未睡的疲乏頓消,眼中笑意浮動。
餃子剛下鍋,季妧就把大寶喊了起來。
洗漱好正好可以吃,吃完天也差不多亮了。
安靜的村莊真正熱鬧起來,不用想都知道外面現在肯定是到處拜年的景象。
季妧在村裡,不管年齡還是輩分都排在後面,按禮要去給那些輩分大的人拜年。
一家三口換好新衣,正要出門,有人上門了。
竟是旺嬸子、高嬸子、馮六嫂、許二嫂等人……
季妧示意關山把甲乙丙丁關進倒座間,而後把人迎進屋,端上糖果糕點招待。
“嬸子們怎麼來了?按規矩,原該我去給你們拜年的。”
“什麼規矩不規矩!因著你,今年都過上了一個好年,大傢伙心甘情願來給你拜這個年,瞧著吧,後面還有呢……”
旺嬸子這話一點不假,後面陸陸續續又來了好幾撥。
除了加盟胡辣湯的幾戶,剩下的多以之前的幫工為主,還有些是希望年後能給季妧幫工的人家,不少還是提著東西來的。
如今在村裡人眼中,哪還有什麼長輩和小輩,季妧輩分再小,那也是個財神爺,比孟里正都要禮敬著。
誰不想和她結好關係?
就連苟剩婆娘和麻六姑都來了。
不過季妧忙得很,顧不上和她倆講話,其他人也不愛搭理這倆攪事精。
她倆臉皮倒也厚,一直留到最後。
好不容易熬到拜年的人都走了,正想上前套套近乎,誰知季妧手一伸,直接送客鎖門,給的理由也冠冕堂皇。
“鄉親們抬舉,我卻不敢拿大,該拜的年還是要拜的。”
苟剩婆娘和麻六姑訕訕離去。
季妧帶著關山和大寶先去了孟里正那。
孟里正也知道村裡多數人都去給季妧拜年的事,洪氏剛還在院裡說了幾句酸話,沒想到季妧出來拜年,第一個登的就是自家門。
孟里正覺得甚有臉面,讓洪氏泡了家裡最好的茶招待,留她和關山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放人。
之後又去了以五爺爺為首的老一輩那,再之後是西河溝和謝寡婦家。
剛從胡家出來,有個小孩氣喘吁吁跑過來,說有人來村裡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