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長卿再次大笑出聲,甚至拍了兩下巴掌。
“如你所說,該怎麼辦呢?咱們暗夜幽會的事,他可全知道了。”
話題又饒了回去。
顯然,他不止想借此侮辱甚或摧垮關山,還想在季妧這找些樂子。
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大抵是關山的反應不如他的預期吧。
季妧回了他一個笑,這次笑的真真切切。
“他當然知道,而且早就知道。我們昨晚談了半夜的你,我與你見了幾次面,說了什麼話,你哪裡裝的像他,哪裡畫虎不成反類犬,他都知道。”
“我不信。”
沒有男人會能得了這個,是以寇長卿壓根不信季妧會把這種事告知自己的男人。遮掩還來不及。
除非是無意間露了行跡……但以季妧的聰明,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信不信由你。”
聯想到之前那人淡而又淡的反應,寇長卿的神情終於覆上了一層霧霾。
“你就這麼信他?假若他得勝還朝、重登高位,你確定他還會要你?就算要你,還會待你如初?不若跟了我……”
“我信他,亦如他信我——這種感覺,說與你聽你也未必知道。”
季妧唇角墜著幾分譏嘲,只當沒聽到他最後半句。
“就這樣吧。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
季妧轉身欲走,被寇長卿伸出的左臂擋住了去路。
季妧看向不遠處停著的兩輛馬車。
“神武將軍最好三思而後行,我現在住在閔王府,可不是桐花巷。”
寇長卿眼底透出一絲輕慢:“你以為閔王府能護得了你幾時?”
季妧抬眼看他:“至少此時此刻你還不能動我,至於其他的,何妨走著瞧。”
僵持片刻,寇長卿收回了手。
季妧越過他,拾階而下。
最後一階的時候,寇長卿喊住了她。
“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知曉我不是他的。”
“我就從未把你當做過他。”
季妧回身。
“想知道原因嗎?”
清冷的視線落在那張熟悉至極卻也陌生至極的臉上,慢慢的,竟帶出幾分憐憫。
“邊關風沙養不出檀郎如玉,刀山血海亦闖不出錦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