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色地。
百里容制止了夜熙蕾地爪子。但制止不了她地視線。蘇蘇原本帶著少女羞怯地目光在夜熙蕾地使用下。放肆而大膽。毫不避諱地盯著那些人猛瞧。
有人感覺到會回瞪夜熙蕾,但是夜熙蕾臉上那純真爛漫的笑容,立時讓那些男子都怦然心動,誰會介意被這樣一個可愛漂亮的少女觀看呢?而且,夜熙蕾的眼神透著一種特殊的媚,這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媚不似青樓女子帶著風塵味,反而如同百合新開一般清純。
夜熙蕾眉目間這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媚,牽走了那些男人的視線,讓他們不禁都為夜熙蕾的笑容而紛紛做起了深呼吸。
百里容雙眉微皺,隨即,他搖了搖頭,開始無奈地嘆息。
“下流!下流!下流!”蘇蘇的聲音從夜熙蕾腦中而來,夜熙蕾收起好奇的目光,眯起雙眼,用自己的意識跟那個蘇蘇交流:“你鬼叫什麼?”
“你放肆!你下流!你無恥!”
“你居然說我無恥?好,我就無恥給你看!”
“啊!你又要做什麼!”
“讀你記憶啊,我剛才為了尊重你才沒讀的。”
“不要!你敢!”
“不要?你都說我無恥了,我不無恥豈不讓你失望?”
“你!啊——”
夜熙蕾一挑眉,驚撥出聲:“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是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呢。”她立時開心起來,對身旁的百里容說道:“百里容,這丫頭是揚州富戶蘇家的女兒,京城有他們家別院,我們有地方住了。”
“你確定?”百里容不動神色,語氣平淡。
“恩,我看過她記憶了。看你一定也沒什麼錢,我們就先用她的。”
百里容點點頭,算是縱容夜熙蕾冒認蘇家大小姐的身份。
隨後,夜熙蕾根據百里容的指示,找到了天橋下,梨園前百里容的攤子,攤子邊上插了一旗,上面寫著:百里半仙。測字,算命,寫信,畫圖。
百里容摸索著攤子,然後坐下稍作休息,茂茂藉機跳上百里容的膝蓋,就窩在了上面。
夜熙蕾提著死狐狸好奇得歪著腦袋看那面旗子:“咦?百里容,你還會測字算命?”
“略懂。”百里容撫摸著茂茂。
“也對。”夜熙蕾輕聲嘟囔,“瞎子算命很準。”在夜熙蕾的眼中,一切皆有可能,就像蝙蝠精,也會寫字畫畫,還會吹拉彈唱。
百里容的攤子,位於人流最旺的地方,天橋邊的廣場上,雜耍的,賣藝的,說書的,賣雜貨的應有盡有。
還有酒樓飯館,米行店鋪,這裡可謂是大都最繁華之處。
“咕嚕嚕。”夜熙蕾的肚子叫了起來,看向百里容,他正收拾自己的攤子,就在這時,有位婆婆急急而來:“百里先生,你總算來了,快幫我寫封信給兒子。”
百里容放下正準備收起的筆墨,然後微笑地請老婆婆坐下,臉轉向右邊:“小蕾?”
“在。”夜熙蕾蹦到了百里容的左側,百里容再轉回臉:“幫我去取些水來研墨。”說罷,給夜熙蕾一個小杯。
夜熙蕾好玩得接過,將死狐狸一扔,就到面前不遠處的一條內河裡取水。
回來時,百里容已經拿出了信紙。夜熙蕾將水倒入硯臺,一邊慢慢研墨,一邊認真地看百里容的動作。
百里容的手很漂亮,在陽光下白中透著亮,就像半透明的蓮藕,雖然藕臂用來形容女子,但夜熙蕾覺得拿來形容百里容,再合適不過。
“好了嗎?”百里容的語氣總是那麼平淡,但聽著就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好了。”
百里容提筆,往桌邊而去,那裡是他一直放硯臺的地方,夜熙蕾一見,匆匆將硯臺塞入那筆下。看著毛筆,夜熙蕾又開始神遊,這是她的缺點,思想很活躍,不容易集中。
她想起了魄澤的那搓金色的狼毛,她在拔回後,正逢大皇兄夜闌生日,那天也是夜闌終於長成人型的時候。於是,夜熙蕾將那搓狼毛做成了毛筆,送給了她好看的大哥。夜熙蕾喜歡美麗的事物,美麗的人。
此刻,看著百里容手中的毛筆,和那優雅的握筆的姿勢,夜熙蕾忽然覺得,那支世界獨一無二的金色狼毫,應該拿來送給百里容,再好的東西,放著睡覺,都失去了它的價值。
於是,夜熙蕾做了個決定,就是在七七四十九天後,通界靈玉恢復能量時,她就回妖界,偷回自己的身體,然後找到那支狼毫送給百里容。
百里容筆尖輕點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