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和落寞:“我無怨無尤,只怪我自己藝不如人,老朽無用。但我不甘心,我不能屈服,不能逃世撤手不管,我必須有得力的可靠朋友幫助。可是,我魯安瀾一生遊戲風塵,嫉惡如仇是非分明,朋友少之又少,而濁世滔滔中,有豪氣的武林俊杰同樣稀少如鳳毛麟角。我,我唯一的希望是找到我那肝膽相照,視我如手足,愛我如親弟的仁義大哥一劍——狂劍榮昌,只有他才能幫助我剷除那些吸血鬼的爪牙,剪除他們的羽翼,拔掉他們的魔爪毒牙。可是我,我……我是那麼無助,大哥他……他他……”
“往事如煙,前塵若夢。”榮叔木無表情他說:“陌生人,你……”
“也許我錯了。我不該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虯鬚丐掩好衣襟,拾起打狗棍,沉聲說:“魯某人一身俠骨,不是可憐蟲。我不再求你,我不再找你。”
腳步聲隆然,老花子大踏步向外走。
“你要到哪裡去?”
“回陝西。”虯鬚丐跨門限而立,並未回頭:“回到水深火熱的地方,回到悲慘的人群中,投入刀山劍林,為蒼生盡最後的一點心力,義無反顧。”
“你有何所恃?”
“憑滿腔熱血,憑武林道義。”老花子一字一吐,鏗鏘有力:“那兒,新任的顧巡撫顧大人尚有作為:新任的御史餘懋衡也是大名鼎鼎的鐵面清官。聽說他在朝廷中已獲有奧援,大學士沈鯉和朱賡已經發動鋤梁大計。”
“你的個性太倔強,無法與那些官吏打交道。…”
“是的,我無能,我也不敢信任人,我只能盡一己之力。為我祝福吧。風蕭蕭兮易水寒,秉古代豪俠的遺風,我這一去是不會回來了。”老花子說完,舉步便走。
“安瀾!”榮叔顫聲叫喚。
老花子驀地轉身,怪眼中熱淚盈眶,久久,大叫道:“大哥!”
他發狂般丟棍撲入,連人帶椅抱住了榮昌。
“賢弟,你……你不該找我……”榮昌哽咽著說。
“大哥,你……”
“我不能幫助你。”
“為什麼?”
“我……我的一雙腳快僵了。”
“天哪!大哥……”
“大哥好慚愧。”
“為什麼?”
“你說得對,武林人罔顧公義而勇於私鬥……”
“大哥,想當年狂劍闖天下,護清官懲豪強,傲嘯山河忠肝義膽,小弟就沒見過你與人私鬥。大哥你………”
“是真的,大哥就是為了私鬥而落得如此下場,我沒有臉見你……”
“不,不是真的。”虯鬚丐抓住他的雙肩大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收回你的話……”
“抱歉,是真的。”榮昌苦笑:“記得宇內雙兇嗎?那兩個可惡的婆娘。”
“記得,無影門陶掌門陶天嶽的老婆無影梟婆,師妹赤煞仙婆。哼!那兩個惡毒的老潑婦。她們是什麼東西?她們怎麼啦?”
“陶天嶽人並不壞。十三年前,為了他一句閒話,他找我比輕功,他沒贏。我不該譏笑他不自量,一時失言說他的無影門欺世盜名。他本人似乎不計較,但那兩個老潑婦卻發誓要埋葬了我;在江湖追逐了我整整一年。”
“哦!那次你在鎮江,為何不將此事告訴我?”
“愚兄怎好啟齒?”榮昌搖頭嘆息:“一年中,先後三次碰頭,愚兄一沾即走不與他們計較,她們卻不肯甘休。終於,他們成功了。”
“你是說……”
“那年愚兄行腳滁州,歇腳大天王寺,沒料到主持方丈竟是無影梟婆的姨表親,愚兄毫無戒備,喝了他們一杯腐髓散毒茶。然後是一場一比十八的艱苦惡鬥,愚兄脫力借民居脫身逃得性命。”
“那該死的惡毒潑婦,我要活剝了她們。”老花子怒吼:“江湖上有人知道她們的下落,我要……”
“算了,她們雖然聲譽不佳,但沒有把柄落在你我手中,我們沒有找她們的理由。那次如果不是有幸碰上一位姓林的長者,愚兄早已骨肉化泥,目下餘毒未清,愚兄只能就這樣度此殘年了。”
“大哥,我……”
“你能等一年半載麼?”
“你是說……”
“大哥調教了一位天資過人的義侄……”
“哦!那位叫林彥的小後生?”
“不錯,今天安陽橋頭的事,他已經告訴我了。”
“你的意思……”
“他拜師林廬山,這半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