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夙溟現在人在何處?千冰何時與他分開的?除了易容之外還發生了什麼別的事?”
“……”
“從我來到現在,你可曾提過這件事會對整個泓煊天有多大的影響?最近發生的事情遠不止這一件,你可曾想過可能和這件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見對方沉默,蒼敏乾脆一口氣說了個痛快:
“你私下找我一人,為的只是千冰,為了減輕他的處罰——我猜你恨不得一個人全擔下來。紫墨悠,你這個樣子,不過是個一心為所愛之人操心著急的普通男人,哪裡像是鏡檀閣閣主!”
“還有,倘若是三、四十年前這般也就罷了,基本上天下太平。由得你去慣著他,寵著他,讓他什麼黑暗複雜的關係都不用去了解面對,在你的羽翼下平平安安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可以。可是你看現在!”
“凌山殿一直就沒放鬆過,以前相安無事倒也算了,現下又多了鳳朝的那些人蠢蠢欲動。你還這樣老母雞似的以為可以為他遮擋一切,可是他不是你的一樣東西,他有他的思想,他也有他的願望,你能一直把他圈在你身邊?”
“總會有鞭長莫及的時候,到時,你救也救不了,挽也挽不回——例如這次,千冰在我的地盤被人當面劫走,他自己固然也有不對,可我覺得你怎麼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沒錯,你喜歡他是你的私事,但你不能為著自己的私心害了他!這日子不再那麼輕鬆,得教給他更多的東西。千冰實力雖然已經不錯,但經驗和實戰的機會幾乎沒有——都是你慣出來的。”
“他那一年三十個新人,已經死了的四個不算——我想你根本就沒讓他知道——其他人多少都有出外務,甚至有些已經是作為暗子常年駐外了。淳煜親自教導的離塵,雖然正大光明的拆招絕不是千冰的對手,但經驗顯然比他豐富很多。”
“你除了在修業技巧能力方面對他比較嚴格之外,對他的習慣、脾性方面簡直就是放任自流!生死相搏,稍稍恍神,就是滅頂之災!”
語氣中的埋怨越來越重,墨悠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正視蒼敏——那雙銀灰色的眼瞳,蹙起的銀黑色眉峰,居然滿是焦急與憂慮。
“蒼敏,你口口聲聲地指責我,難道不覺得,你也是對千冰的關心更甚於對泓煊天?你對他的觀察是不是太過分了——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徒弟,我怎麼教導他需要你這樣指手畫腳?”言語間怒意四溢。
“……不是我不關心泓煊天,只是千冰給木偶易容這件事,對我的影響,遠比你想象的更大……”
“哼。怎麼說?”
“現在,我已經開始後悔當初,任由賀青把他交到了你的手上。這件事我本想一直瞞下去,但不該闖的禍也闖了,再瞞著,只會讓你盲目樂觀而已。那麼,之前提議的事情,我想先聽聽,你如何篤定可以保我三年。”
“我給你易容。從面相上暫時改變你的命數。”
此為逆天。
蒼敏不由得一震:“這樣做你會縮短壽數。”
“只是少個三五年壽命而已,又不會死。我會盡力尋夙溟。時間越短,影響就會越小,不見得非要三年。”
“若我說,根本不會有三年,又當如何?”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不。我想說的是,那個木偶會具有相當程度的我的力量——千冰身上本就有我三分之一的靈力。你逆天的易容,最多隻能護我一年半。”
“千冰……他怎會有你的靈力?”
“千冰本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他是我無意中召喚來的異界靈魂。入了身軀後就帶走了我三分之一的靈力。”
“他是……異界靈魂?”之前的一切終於有了答案。
是的,從那年墨悠收了千冰為徒之後,在年年月月的相處當中,易容師的敏感讓他發覺千冰無意中處理某些問題的方式接近成人,而有些看似孩子氣的做法都是裝出來的。二人私下處的隨意,時間越久,千冰漏出來的本性也越多,讓自己不由得想,他的腦海裡到底還有多少奇異的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不禁懷疑,面前這幅軀殼會不會真是某個靈魂的易容?
原來,都是真的。原來,他會被吸引不是沒有道理。那種絕不同於真正的小孩子的開朗快樂和親切感讓一直冰冷的自己不知不覺深陷其中——哪怕千冰以後承襲了易容師之位,自己也只想就這樣微笑的看著他,護著他,一生一世。
“……他原是什麼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