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徐大爺擺擺手,應和道。
“天氣冷了,早點回去吧,”樓夕幾分關切地補了一句,話鋒急轉,“對了,您有沒有看到專案組的江警司啊?”
江警司?
徐大爺皺起眉,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
“就是個子高高,整天板著個臉的男的,我們組長。”
樓夕慌不忙地解釋了幾句,徐大爺又是想了好一會,腦海裡這才浮現出幾些印象。
“哦,你說那個男娃啊,”徐大爺指了指影音室,又指了指隔壁大樓的檔案館,“他之前在影音室看錄影來的,不過我後來過來打掃的路上,好像看到他去隔壁樓檔案館了。”
“那您知道他現在還在檔案館麼?”
樓夕的神情多少有些急切,搞得徐大爺原本靜下來的心也是抬起了幾分。
“不好意思啊,娃兒,這我可是真的不知道,”略顯蒼老的語氣裡微微是愧疚,徐大爺不好意思地掃了一眼樓夕額前的清汗,盡力想說些讓她寬心的事,“不過,我打掃影音室的時候,也覺得挺奇怪。我原來還以為他是在看什麼現場監控,結果整個螢幕都是戒毒所分配的鞋子。”
“戒毒所?”樓夕一頭霧水地重複過徐大爺的話,絲毫不解。
“是啊,我鄰居老張就是在戒毒所做事的,”徐大爺像模像樣地答著,毫不含糊,“這可是他們單位配發的皮鞋,那樣子啊,和在外頭賣的都不一樣,要我說,還挺新潮的……”
徐大爺說得起勁,卻是話音未落,便瞧見原本面前的人一陣風似地跑了。
“大爺,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啊,謝謝您……”
樓夕急吼吼地喊了一嗓子,也是等不得回應,就撒開步子匆匆向檔案館跑去。
夜裡的檔案館裡靜得讓人發怵。
樓夕小心翼翼地上了臺階,七拐八彎了好一陣,才摸到樓道里唯一那間還亮著燈的閱讀室。
“江炎?……”也不知是因為這夜的靜還是七上八下的心情,樓夕刻意壓低了聲音,遲遲緩緩地衝室內喊了一句。
莫大的走廊裡迴音四起,樓夕豎起耳朵聽著,卻是半晌都得不到回應。
大約又是過了三 、四分鐘的功夫,樓夕終於失了耐心,輕手輕腳地挪了步子,推門而入。
只不過,空無一人的閱讀室裡哪裡還見得到江炎的影子。
樓夕有些失望地四處轉了轉,卻轉眼瞥見長形閱讀桌上一摞翻得凌亂的資料照片。
人總有那麼一點兩點的好奇心,樓夕自然也不例外。
她走上前,隨手翻了翻資料。
溫的。
是不是說明他剛剛才來過這裡。
樓夕有些凝神地看過桌上的資料,翻了黃的紙業上幾行大字涓涓目目。
“大型跨國販毒案。結案人:江炎。”
大約也是忘了要找江炎的事,樓夕忽然想起先前徐大爺的話。
如果江炎之前一直在影音室看監控的話,那麼徐大爺看到的監控畫面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當晚男鞋的放大版。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徐大爺的記憶無誤,鞋屬於省戒毒所,那麼鞋子的主人很有可能就在戒毒所工作。
如果自己能想到這一點,江炎又何嘗想象不到。
如果他想到了,為什麼不讓自己知道。
樓夕拉開椅子坐下,一時間,思緒紛亂。
陳舊檔案能告訴你的也就兩件事,一是事情的過程,二是事情的結果。
樓夕極為認真地看著手裡得資料,卻是不知為何,愈往下,愈心慌。
兩年前。
江炎接到省廳命令要求排查一起大型跨國販*毒案,因為案件本身的複雜性和作案人員密不透風的手法,在江炎進入小組之前,專案小組可以說一籌莫展。
和其他販*毒團伙不同,該團伙所有下線幾乎都擁有大學及以上文憑,且清一色為男性,即便偶爾捕獲一、兩個女性下線,也都和主線接觸甚少。
根據省廳內部的臥底線報,如果不是心腹級別,很難知道主線的行蹤和交易情況,可見其幕後黑手的心思縝密。
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根據密保和嚴謹的心理肖像分析,江炎等人成功在某次交易後抓獲了這個“神秘”的黑麵人。
而和江炎推測有所出入的卻是,這個人,是個女人。
江一夢,b市人,三年半前曾因吸*毒被家人送往戒毒所強制戒毒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