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百姓問起,你們自可以告知內情,你們都是些關愛百姓的好官,難道那些百姓還會質疑你們的話嗎?即便有人質疑,但你們人人都這樣說,總會消除他們的疑慮,在此之前,我會親自向天下人澄清,我離開不過是想過安定簡單的生活,文臣——”
文臣聽夕顏喚他,抬頭看她。
“老百姓不在意誰當皇帝,他們要的只是安定的生活,皇上能給他們安穩富足的生活,那在他們看來,皇上就是個英明的君主。”
文臣嘆了口氣,夏明旭的臉頓時陰沉了幾分,孟安頓時站了起來:“皇上,微臣有話說。”
夏明旭看了他一眼,沉沉的點了點頭,眸光掃到一臉堅定的夕顏,不願再開口。
伶牙俐嘴,她若是下定了決心,在場的大臣有誰能阻擋得了。
“王妃是琉璃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棟樑之才,這兩年來,正因為有您的扶持,才能有琉璃的今日,現四海初定,小紛爭依舊不斷,南城一帶,為皇上歌功頌德,卻以王妃馬首是瞻,還有匈奴,這大半的江山是您打下的,那些想要作亂的賊子,也會因為畏懼王妃的威名而不敢繼續胡作非為,這大好的江山,需要王妃的守護。”
這江山確實好的,但是為什麼要由她來守護呢?沒搞清狀況吧,想用那些虛名讓自己給他們做牛做馬,這是做夢呢。
夏明旭已經徹底讓她寒了心,要不是看在小白也是姓夏的份上,她早就把那件事說出來了。
孟安見夕顏沉默不語,還以為自己說的話起了效果,乘勝追擊:“皇上對王妃信任有加,您突然這般急切求去,豈不是傷了皇上的心,辜負了皇上的一番信任?”
夏明旭聞言,看了孟安一眼,眉頭不由的鎖起。
夕顏聽孟安這樣說,差點沒冷笑出聲,丟擲她和皇上的感情來說事,這人是不是眼瞎啊。
夏明旭對她信任有加嗎?他根本已經是膽大包天了。
“孟大人此言過矣,微臣有幾斤幾兩重,不過只是區區幾分本事,微臣殫精竭慮,可惜力量微薄,至今還在壽英殿中,無作無為,與其這樣,還不如與我家王爺縱情山野。”
再有才能又怎麼樣,還不是被困在壽英殿,在場的大臣心裡越發肯定,王妃請辭絕對和皇上脫不了干係。
“王妃過謙了——”
夕顏見他還要繼續,不由有幾分不耐,孟安是景帝時的老臣,膽小怕事,擅溜鬚拍馬之道,若不是當初他沒犯什麼大事,她怎會容這樣的人到現在?
他心裡明白,夏明旭想要留自己,他怎麼可能錯過這麼好的立功機會,不過和這樣的人糾纏,她著實不願。
“孟大人是擔心我離開之後,那些賊寇作亂,你夜裡會睡不安穩嗎?琉璃的大好江山需要一個女人來守護,那朝庭養你們這些大臣有何用處?這幾年來,我對皇上盡忠職守,為了琉璃的百姓,鞠躬盡瘁,君君臣臣,你說我傷了皇上的心,是想置我於死地嘛?我與大人有何冤仇,竟能讓孟大人狠下如此心腸。”
孟安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其餘的大臣看著孟安也頗覺得有理,王妃雖睿智聰慧,卻也只是一介女流而已,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料理家務,這琉璃的江山,何曾需要一個女人來守護了?那他們又都是什麼?
孟安看著夕顏,哪裡還能說出什麼話來,夕顏已經完全將話堵死了,他要是再說,那就是置夕顏的生死於不顧,陷害恭王妃,這樣的罪名,他如何揹負得起?
“微臣絕無此意。”
咚的一聲,孟安低著頭,雙手伏在地上,誠惶誠恐,渾身顫抖:“王妃明鑑。”
夕顏冷笑了一聲,蹲下(禁止)子,和諧道:“我當然會明鑑,孟大人因何走到今天,你心裡清楚,在場的其他大人心裡也清楚,我的心裡也是澄亮的,你陷害我,這原本是死罪,不過你也是為皇上考慮,其忠心確實可鑑,我就饒你一命。”
孟安一聽夕顏饒了他,頓時口頭謝恩。
“誒。”
夕顏叫了一聲,制止住竊喜不已的他,見他額頭急得冷汗涔涔,臉上露出了笑容。
“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孟安一聽,臉色頓時如死灰一般破敗。
“想你這種只知溜鬚拍馬之輩,留在這裡也是多餘,朝廷不養無用之人,這頂烏紗帽。”
孟安抬頭,看著她手指的方向,雙手本能的遮擋住頂住頂上的烏紗。
“我看還是摘了吧。”
那一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