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璧拿著請柬在顧容與面前興奮地晃了晃,一副欣然前往的模樣。
顧奶奶的本意是讓顧容與去圈子裡的姑娘打個照面,說不定還能擦出些許火花。既然薛懷璧說要去,立馬改了口風,說是讓容與帶著懷璧去玩玩兒。
薛懷璧對著顧容與擠眼,“把姐的號碼給我。”
顧容與無奈地遞過手機,看著薛懷璧東翻西翻也不阻止。
薛懷璧撇了撇嘴,顯然沒有找到有用的資訊,就連暱稱,他也只是規規矩矩地備註了“維拉”二字,只是所屬欄有些耐人尋味——家人。
維拉接到名為顧容與的電話時,手機已經響了好一陣了。當事人一直在想找一種合適的語氣跟另一頭的人說話,模擬了一番才接起,不料竟是一句話都用不上。
她並不是沒有接過他的電話,可想接起的次數並不多。這次不知道怎麼地就想起了他身邊的那個如鬱金香一般的姑娘,才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
“姐,容與哥說後天帶我去參加一個婚禮,你是不是也會去呢?”
維拉拿杯子的手頓了頓,“嗯。”
那邊驚呼了一聲,“那你陪我一起去買禮服好不好?我在B市人生地不熟的。”
這樣的邀請的確不好拒絕,“好。”
“那明兒我讓容與哥送我們去吧?”
“不必,我們在商場門口見。”
維拉掐了電話,她實在不願意把那種感覺稱作——嫉妒。
程雨的婚禮是在釣魚臺國賓館18號樓宴會廳舉行的,檔次並不亞於在人民大會堂宴會廳。
維拉見過的世面不小,可要比排場,這場婚禮無出其右。
宴會廳的佈置,建築古樸與華美結合,古今相映,珠聯璧合。
維拉穿著寶藍色的禮服,大V領的領口,貼身的剪裁,從肩膀到腳踝一氣呵成,簡單而典雅,不喧賓奪主,又能獨闢蹊徑。這般的耀眼,吸引的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她挽著曲奕的胳膊,大方得體地與人微笑。
“笑啥?真他媽想把你那鞋跟給掰斷了,你什麼意思啊這麼穿?”十厘米的高跟鞋很不給曲奕的面子,維拉一抬頭挺胸,幾乎與曲奕齊高。
維拉緊緊地鎖住了曲奕,就怕他撩攤子走人了,“懷璧說這樣配著好看……”
“你多高?”
“一七三……”
“鞋呢?”
“十厘米……”
“靠,比老子都高一厘米,祝維拉你他媽故意的吧?”
維拉賠笑,好生安撫,要是曲奕跑了,她一個人站著,可尷尬了。
薛懷璧的戰鬥力是她見過的女人中最強的,踩著高跟鞋遊走五個小時不帶喘氣的。好容易把她自己的東西買了,還要倒過頭來拾掇維拉。薛懷璧學的是服裝設計,對色彩特別敏感,能如她眼的東西簡直是鳳毛麟角。到最後維拉脾氣都沒了,再想到她是顧家的客人不好開罪,只得認她折騰。
好說歹說,曲奕才沒有放棄她獨自獵豔。
只是遠遠望去,維拉的背還是有一些佝僂。沒辦法,身邊牽著一個很要面子的熊孩子。
“那不是容與嗎?他身邊的姑娘誰啊?怎麼之前沒見過?”曲奕給她往門口那一指,維拉望去,背光,有些刺眼。
薛懷璧站在那裡,她並不是十分耀眼的女子,即使穿得名貴也略見樸素,可那卻是從心底透出來的耀眼光芒。樸素,萬物莫能與之爭美,維拉很小的時候就聽外婆說過這個道理。真正樸素的人,總能最入人心。
所以維拉見到薛懷璧的時候有些擔心了。
小東邪——如果她能這麼定義她。年少的時候,曾捧著一本《神鵰俠侶》跟他探討過。兩人翻的原著,裡面出現諸多紅顏,兩人獨獨喜歡郭襄。她問他,如果你是楊過,你先遇到的人是郭襄,你會喜歡誰呢?他幾乎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是郭襄。
而他們,都覺得,即便楊過等了小龍女十六年,在遇到郭襄的時候也是為她動過心的。
只有郭襄那樣的脾氣,才能化解他的戾氣。
而如今,兩人站在一起如金童玉女一般,薛懷璧挽著他的手,大大方方地笑著,可眉目間總能顧盼生輝。
她就是你的郭襄了麼?維拉咬唇,第一次有了不確定。
薛懷璧顯然也已經看到他們了,遠遠地正揮著手呢。
顧容與從未見過這樣美麗的維拉,生活把她打磨得精緻動人,眉眼中是他未見過的另一種風情,原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