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雨夜裡安睡的地方,這些來自乞丐同行的危險也就大大解除了。
姜纓說的不錯。
有金主資助,衛浩歌自然是願意自己的小日子過得更安全更好了。但是,這奇怪的小丫頭,跟自己無親無故的,又為何肯這般慷慨?
流浪在外這些年,衛浩歌若沒有幾分警覺,也活不到現在。
“你,你為什麼會這般做?”
一個當人奴婢的,這二兩銀子怕是要攢許久,就這麼輕易地拿出來給外人,任是誰也覺得不可思議。雖然說對方只是一個看似無甚危險的小女孩,但誰知道她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勢力呢?
姜纓微微一笑,目光瞧向衛浩歌那沾滿了汙泥的臉,這張臉似乎已經幾年沒有洗過了,那灰黑的泥汙,幾乎已經結成了厚厚的硬殼,把這少年真實的面容隱藏得徹底。只有那雙眼眸,沒法隱藏,黑白分明,眸光明亮,當他專注地看著人時,就如寒星深潭,有著莫名的吸引,難怪這少年說話時,總是垂著眼。
姜纓看了看四周,仍是僻靜無人,這才笑了一聲。
“我知道你定是覺得我是無緣無故地給你送銀子,有些疑心了。”
姜纓揹著手,道,“你也看到了,我今年不過九歲,身為奴僕,雖有個爹,卻為後孃把持著,根本靠不上,有個姐姐,卻是在吝嗇姐夫手下討生活。我只能去尋找別的助力,好為我將來做打算。”
衛浩歌的目光多了幾分釋然,姜纓這些情況,他這些天來自然也清楚。
“而你,今年才十一,流落異國身為乞丐,衣食無著,無親無故,若是沒有人相幫,怕是也難平安長大。”
衛浩歌遲疑了下,終是輕輕點頭,表示同意姜纓的說法。
冬日的嚴寒對每個缺衣少食的乞丐來說,都是道嚴酷的生死考驗!
姜纓接著道,“我有銀子,沒有自由,而你有自由,沒有銀子。你我互助,這樣缺少的就都可有了。這樣公平的交易,你覺得怎麼樣?”
ps:
纓:掀起呀你滴蓋頭來,讓我來看看你的臉。
衛:小色狼!
☆、四七混戰
衛浩歌不是傻子,既然說開了,這小丫頭的背後也不象是有人的樣子,他若還懷疑就是蠢了。
衛浩歌望著姜纓的雙眼,鄭重地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
看著姜纓面上露出瞭然的笑意,衛浩歌暗想,這小丫頭倒是這般信任我,也不怕我拿了銀子就跑?
“小衛,算你聰明,日後定是個有造化的。”
姜纓綻開笑容,一時忘形,抬手拍拍衛浩歌的肩頭,不過衛浩歌的衣衫上滿是灰土,登時揚起一蓬煙塵來。
一個小丫頭做出官老爺的模樣來,真是說不出的古怪啊。
衛浩歌邊咳邊想著,卻見姜纓皺了眉道,“咳,尋著了租處,就換些乾淨的衣裳吧,臉上也不必塗得那般厚,用墨汁染了就是。”
被看穿的衛浩歌臉上有些微熱地應了聲,這小丫頭也太精怪了些!
姜纓咳了幾聲,想起自己身上帶的東西來,正是那剩下的止咳丸,便拿出來遞給衛浩歌,“這個你拿著,止咳有奇效的,你尋著了租處,正好試試看,能不能把這個賣出去。賺得錢,五五分。”
衛浩歌接過了那些藥丸,心想這藥丸居然還有這麼多,也不知來路是否正當?
“這,這藥,可是主家賞的?”
衛浩歌可不想被抓進大牢裡挨板子,那趙家看起來可是財大勢大的。
“這是我自己制的,放心吧。”
衛浩歌果然心眼不少,難怪能孤身一人從北雍逃到大昭來。
這樣也好,總比找個頭腦簡單的二楞子給自己做事強得多吧。
衛浩歌放了心,卻想著這小丫頭居然還會這手,若非是身為奴婢,有這本事都足夠撐起一份家業了。點了點頭,就要將東西放進自己懷中。
驀然間臂上一疼,衛浩歌只覺得一股巨力扯著自己,身子向後便倒,另一手抓住了旁邊的樹幹,這才勉力不倒。
“你做什麼!”
姜纓喝了一聲,她站在衛浩歌對面,看得清楚,方才突然從樹後伸出一隻黑乎乎的大手,一把捏住了衛浩歌的胳膊,將衛浩歌拉得幾乎倒地。
“呵呵呵,…兩個小東西,躺在這角落裡頭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哩,快把東西都交出來,不然爺爺我發起火來,把你們兩個腿都打斷!”
卻是個中年漢子自樹後轉出來,蓬